又过了十来天，我接到了陆羽打来的电话。
许是因为发觉硬的这招对我没用，他们开始对我来软的，打感情牌。
但我的感情，早就在这些年被消磨完了。
“妈，这些日子你在外面过得还好吗？我和爸都很担心你。”
“你闹了这么多天脾气也该闹够了吧，这些年我爸养你养这个家其实也不容易，他这个人脾气本来就这样，你别和他计较。”
陆羽的嗓音透露出讨好的意味，我默不作声没有回应。
”妈？妈？”
他见我不搭理他，语气渐渐就开始变差。
“妈，我知道你听得见。”
他说自从我走后家里的碗筷没人收拾，被单也没人换洗，家里的脏衣服堆得都快放不下了，他上下班回来也没有口热饭吃，陆朔也不遛狗，丢丢好几次都把狗屎拉在他房间里，他真的快受不住了。
我听完只觉得好笑，两个大老爷们离开了别人的伺候就过不下去日子了？
一个年过半百，一个将近三十，像是完全没有自理能力一样。
“妈，你快回来吧。”
听着他近乎哀求的语气，我冷笑：“陆羽，我究竟是你妈还是你们陆家的保姆。”
他咽了咽口水，“妈，你这是说什么话呢？”
“保姆还有工资，我呢，任劳任怨几十年，还捞不到你们一句好话。”
“你扪心自问，你们这些年有尊重过我吗？”
陆朔闻言尴尬地笑了一声：“这些年我爸挣钱养家，供你吃供你穿，妈你就是干点活，又不算多累何必这么斤斤计较呢！”
我哦了一声，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某天我旅游回来，却发现这对父子站在我家门口堵我。
两个人的衣服都显得有些脏乱，脸色疲惫不见往日神气的模样。
尤其是陆羽，眼下的乌青都快挂到下巴了。
陆朔问我：“陈菀之，你真的要闹到现在这个样子吗？”
他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还有丝丝愤怒。
自从我嫁给他起一直都对他百依百顺，这是我第一次忤逆他和他对着干，但也是最后一次。
我漠然地看着他，问他离婚协议书签字了没。
陆朔被我一句话噎住，反问我：“都这么多年了还闹离婚，你幼不幼稚？就非要让别人都看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