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苍玄夜一袭玄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若不是上一世我和他有过交集，险些被他吓晕过去了。
“魔尊不知，我可不是什么山鸡，我......”
话还没说完，翅膀痛得我倒吸了口凉气。
止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们身边，他一把拽住我的翅膀，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他是魔尊。”他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天魔两界势不两立！”
我吃痛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钳制。
姬苓见状，连忙飞身前来，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是啊，小妹妹，你莫要犯傻。”
“天魔两界水火不容，你若是随他去了魔界，岂不是自毁前途？你资质上佳，留在天尊身边潜心修炼，他日必能飞升成仙，何必......”
“何必自甘堕落，是吗？”我冷笑一声，打断了姬苓的话。
姬苓脸色微变，只是止渊看了她一眼，就立刻换上了那副柔弱的姿态。
众神见我迟迟不肯松口，纷纷飞上前来。
“你这小畜生真是不知好歹！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你还不要。”
“天尊好心收留你，你竟想着投入魔族，真是是非不分，善恶不辨！”
上一世我就是因为太相信止渊了，才落得个身形俱灭的下场。
那时姬苓由止渊举荐，做了掌管天界百花的小仙，就等西王母寿宴一展风采。
没想到因贪睡误了时辰，后又失误放出曼陀罗险些让寿宴变成了丧宴。
西王母大怒，降下天雷以示惩戒。
而止渊自愿替她受刑。
我作为他的灵兽，自然以命相护，硬生生替他扛下了两道天雷。
雷罚过后，我灵力几乎耗尽，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却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阿虞，你做得很好。”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羽毛，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冷漠，“为了天界，为了我，你辛苦了。”
我想要告诉他，我不辛苦，只要是能护下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可还没等我开口，姬苓便脚步匆匆赶了过来，惊讶过后全是窃喜。
“天尊，既然这孽畜灵力如此强大，留着也是祸害，我飞升在即，不如先借她的灵丹一用。”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飞升关我什么事？”
“天尊，你我结了血契，若强行破解我会死的！”
我还想说，灵丹对修行之人来说有多么重要你难道不清楚吗？
灵丹一取，形神俱灭，你难道不知道吗？
可我的身体却越来越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热切地盼望着止渊能一口回绝。
可他只是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不舍。
他硬生生地把灵丹从我体内剥离开。
我哭得撕心裂肺，躺在地上求饶，却没有一个人为我说话。
“阿虞，花族对我有恩，我必须保证姬苓重归天族，复兴花族。”
“你放心，我会好好替你守护好天界，守护好......”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我的意识也逐渐模糊，最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下意识地捂住胸口。
过了这么久，一想起前世的事，还是疼得我大口大口喘气。
“看不出你这小山鸡还挺有眼光。”
慵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猛地睁开双眼，推开止渊。
力气太大，我跟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讥笑。
“天尊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直视着止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只是，我这人天生反骨，不喜欢被人掌控，更不喜欢被人利用。”
说完，我蹦到苍玄夜身后：“还是魔界适合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