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蛇胎

怪异蛇胎

挽月 著
  • 类别:悬疑 状态:已完结 主角:小星隆墨 更新时间:2024-11-21 09:53

小星隆墨是小说《怪异蛇胎》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近期在网络上非常火爆,作者“挽月”正在紧锣密鼓更新后续中,概述为:我扯开笑脸,轻快地“哎”了一声,便举起水壶,仰脖对着壶嘴,“咕嘟咕嘟”地喝起来。茶水的味道有些怪,还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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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怪异蛇胎

    后娘喂了我一壶味道奇怪的水后,我的肚子诡异地大了起来。

    她大肆宣扬我不知羞耻,未出嫁就与人私通,还怀了身孕。

    村长带人要将我沉塘。

    我无奈求剖腹以自证清白。

    可就在我菜刀刚刚划破肚皮时,一个黑衣男人带着蛇群来了!

    他厉声喝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1

    干了一天农活的我早已是饥渴难耐,一进家门,迎来的是后娘笑意盈盈的脸。

    她递过来一个茶壶:“小星回来了,渴了吧?我早就凉好了茶叶水,你快喝了解解渴。”

    我觉得有点奇怪,她平日里对我非打即骂,何曾有过这样热情贴心的时候?

    我小心翼翼地说:“谢谢娘。”

    随后便受宠若惊地接过茶壶,就要去找水杯喝水。

    后娘拦住我:“对着壶嘴喝吧,你渴狠了,这样喝才畅快。”

    那是一个带弯嘴壶口的水壶,一个大大的肚子,我捧在手里沉甸甸地。

    我扯开笑脸,轻快地“哎”了一声,便举起水壶,仰脖对着壶嘴,“咕嘟咕嘟”地喝起来。

    茶水的味道有些怪,还有些奇怪的东西随着水一起滑进我的喉咙。

    我呛咳两声,问后娘:“水里怎么有东西啊?”

    后娘面色一沉,语气不容质疑:“八成是茶叶梗吧,喝了就是,那么矫情呢?快喝完了去做饭。”

    我喏喏应着,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

    打那以后,我似乎慢慢胖了起来,只是这胖也很奇怪,只肚子越来越大,四肢仍旧像火柴棒一样干瘦纤细。

    直到爹都看出来了不对劲,他上下打量我:“你偷吃什么了?腰怎么这么粗了?”

    我扯扯略小的衣服下摆,“我也不知道,就是最近肚子有点大。”

    爹面色一沉,急忙喊后娘过来:“你快来看看,小星的肚子是怎么回事?”

    后娘急匆匆从屋里出来,嘴角的喜色掩不住。

    还没走到我跟前,便夸张地叫起来:“哎呀哎呀,这八成是有了啊!”

    爹眼睛一瞪,一把拎起我的衣领,就像拎起一只小鸡仔。

    “你才十七,还没说婆家呢,哪来的野种?”

    我脸色通红,抓着爹的手臂狠狠摇头:“爹,我没有,我没有!”

    “那你的肚子是怎么回事?”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我的肚子是怎么回事,只好结结巴巴地说:“兴许,兴许是胖了吧。”

    “你天天吃不饱饭,还能长胖?”

    是啊,爹也知道我天天吃不饱饭啊。

    自从后娘嫁到这个家里,我就很难吃饱了,其实家里也不算穷,在我和爹的操持下,粮食产量很好,不仅够吃还有富余。

    爹又是个打猎好手,常常打些野味回来,就连我也能带回家一些野兔野鸡,吃总是够吃的。

    但是后娘来了后,总是让我做好饭就去喂鸡喂猪,等一切都弄好,他们的饭也吃的差不多了。

    后娘便说:“你把桌子上的剩饭都打扫了吧,吃完再把桌子收拾干净。”

    于是,我吃什么,取决于他们剩什么。

    可是并不太富裕的村里人,很难剩下什么饭菜,所以我在尚算富裕的家里,只能吃剩饭,还经常饿肚子。

    以至于我十七岁了,还和一个小鸡崽子一样。

    我听着爹的质问,眼泪扑簌簌落下来:“我是吃不饱,那我可能不是长胖,大概是生病了吧。”

    生病比长胖可要命得多,他们也压根不会给我治,但总比被诬陷怀娃娃要好。

    后娘的声音尖锐刺耳:“什么病光大肚子?再过俩月都会动了吧?真是个不知廉耻的死丫头!我这就去叫村长带人来把她抓去沉塘!”

    我望着爹的目光中满是哀切:“爹,你信我啊,娘还在的时候就教过我很多道理,我肯定不会做那种事情的,要是她还在,她肯定会相信我的,我只是病了,吃点草药就好了,我可以自己去山里挖草药,爹......”

    爹的眸光闪了闪,面色终究是松动了几分。

    良久,他叹了口气:“先吃几服药看看吧。”

    2

    娘是十里八村挑不出第二个的美人,她还在的时候,我也是爹娘疼爱的孩子。

    可是有了后娘,也就有了后爹,这话不假。

    好在他还能顾念几分娘的旧情,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爹将我锁在家里,一天三次地端来黑乎乎的药汁。

    我问他:“爹,这是什么药啊?我都没有看病,还不知道是什么病就喝药吗?”

    爹冷冷撇我一眼:“哪有钱给你看病,再说了,万一被大夫看出你怀了孩子,那不是给家里丢人吗?到时候连我也保不住你。”

    所以他给我喝的药不仅是胡乱治病,也许还有能打胎的。

    我们村子里民风保守,一直以来就有不守妇道的女子需要沉塘溺死的传统。

    “可是爹啊,我真的是清白的,我没有......”

    “行了!”爹粗暴地挥手打断我的话,“你老实喝药,能好了最好。”

    剩下的话他没说,但我心里清楚,要是好不了,我恐怕只能沉塘了。

    我将苦药喝下一滴不剩。

    可是过了段日子后,我的肚子不仅没小,还越来越大了。

    我被那些不知名的药汁折磨得浑身疲软、意识混沌,只能蜷缩在屋子角落里。

    朦胧间我看见娘过来了,她端了一碗白白的米饭,饭上还盖了一个煎得金黄冒着油的鸡蛋,我不禁吞了吞口水。

    她笑着将碗递给我:“娘的小星星啊,快吃吧。”

    我却顾不上吃,一头扎进娘怀里,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泣不成声:“娘啊!娘,我好想你啊。我该怎么办啊娘,我快死了吧?”

    我恸哭着睁开眼,可眼前哪还有娘的影子?

    我就知道这是又做梦了。

    我赶紧闭上眼睛,想接着梦下去,即便是在梦里见见娘也好啊,这样的梦,不要醒来才好。

    可事与愿违,我怎么努力也睡不着了。

    只余下娘唤我“小星星”的声音仍在耳边环绕。

    小的时候我曾问我娘:“娘,你为什么给我取名叫小星啊?而且你一直到叫我小星星。”

    别的小朋友多数叫花花草草,我的名字在村里显得有点与众不同。

    我记得我问她那天正是夏天的夜晚,晚饭后,我在院子里的树下躺在摇椅上轻晃,娘给我打着蒲扇扇着风。

    她笑着说:“那你抬头看呀。”

    我依言看向天空,透过头顶大树的枝叶缝隙,我看到了漫天的繁星。

    我小小声惊呼:“好多漂亮的星星啊。”

    “对啊,娘希望我们的小星星也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漂亮、璀璨!”

    小屋子角落里,我挺着硕大的肚子,任由眼泪从我紧闭的双眼中流出。

    奇怪啊,明明闭着眼睛,怎么还能流泪呢?

    一只冰凉的手在我脸上抚过,我心中一动,以为又梦到娘了。

    可那擦泪的动作笨拙又生疏,不仅没擦干净,还将眼泪在我脸上抹匀了。

    这肯定不是娘!

    我猛然睁开眼!

    眼前是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男人,大大的袍子带着兜帽,将他的眉眼盖住了,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抿得紧紧的嘴唇。

    此刻他正蹲在我面前,伸着修长白皙的手指给我拭泪。

    我的惊叫声堵在嗓子眼里喊不出来,牙关打颤,怔怔看着眼前的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恐惧,他的手指僵在那,半晌之后缓缓收回。

    薄唇轻启,声音低沉地说:“别怕。”

    能沟通?我敏锐地察觉到对方似乎没有恶意。

    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壮着胆子问:“你是谁?”

    可不等他回答,门锁传来了响动声,随着门被推开,刺眼的阳光一并照了进来,我眼睛眯了眯,等再睁开眼,哪还有那个黑袍男人?

    后来我才知道,我肚子里的“东西”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后娘带着村子里一群人打开我的房门,钻进我的屋子里。

    见我仍是瘫在地上,面如金纸,只有腹部高高隆起,从我那破烂窄小的衣服下钻出来,暴露在众人面前。

    后娘声音响亮:“哎呦,让你们看笑话了,这孩子也怪她娘没有教好,小小年纪就不检点,村长啊,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们大人没二话。”

    几个壮汉将我扯起,一个老头把住了我的脉,我认出他是附近村子里的赤脚医生。

    我张合着干裂的嘴唇:“您快给我看看,我没有不检点,我没有怀娃娃,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应该是生病了!”

    赤脚医生的手从我腕上移开,眉头皱紧:“奇怪......”

    后娘插口道:“您只管说她是不是有孕了吧?”

    “是倒是,只不过......”

    后娘打断了赤脚医生的话:“那就是了,村长,您还等什么?还不把这死丫头沉塘?我们正经人家以这样的事情为耻,肯定全力支持村长的工作。”

    村长点了点头,几个壮汉便不由分说地架起我,将我往外拖。

    我声嘶力竭:“我没有!大夫大夫,您说啊,您说只不过什么啊?爹啊,爹你让他说完!”

    “爹!娘看着你呢,爹!”

    他们将我一直拉扯到塘边,用麻绳绑在我身上,坠上了几块大石头。

    ......

    我的嗓子都喊哑了,仍是不住地辩解、哀求,娘的小星星不能就这样背着污名死去!

    爹这才在人群之后淡淡开口:“大夫,您就把话说完吧。”

    赤脚医生想了想:“这的确是有孕的脉象不假,只不过,似乎里面有很多胎儿,这样的情况,我倒是没有见过。”

    后娘冷声道:“不管怀多少个,肯定是怀了野种了,沉塘不冤!”

    村民纷纷点头附和。

    3

    我心念如灰,决绝道:“那就将我的肚子剖开吧!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我心知要是将肚子剖开,我也必定是死路一条,可我没有别的法子了,如果肯定是死,我必定要清白地死。

    我目光狠厉地望向后娘:“我记得后娘倒是喂我喝过奇怪的东西,打那以后不久我的肚子就大起来了!把我的肚子剖开,也给大家伙儿好好看看,我的后娘给我喂了什么!”

    “我好歹也叫你一声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后娘脸色难看:“你满嘴喷粪!明明是自己不检点,不仅诬赖别人,还想着剖腹,这传下来的规矩就是沉塘,不见血腥,见血腥可不吉利,凭啥就得为你坏了规矩?”

    我声声质问:“你心虚了吗?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其实我也不理解,自从她嫁给爹,我在她面前做小伏低,什么活都抢着干,她即便不喜欢我,也总不至于要我的性命吧?

    我可以肯定的是我没有失去过意识或者记忆,更加没有和男人有过苟且,除了她那天喂我喝的味道奇怪的水,我的大肚子实在找不到别的原因了。

    可一壶水,怎么会让我的肚子打起来呢?我肚子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后娘显然心中有鬼:“我可没有害你,是你自己有错,我只不过是......是大义灭亲。”

    说着眼珠子转了转:“我也没有理由害你啊,留着你这个丫头说个婆家还能给我换回彩礼来呢,要了你的命我有什么好处?”

    村长也点头:“没错,你后娘总不至于害你,况且剖腹太过残忍了,没人下得去这个手,还是按规矩沉塘吧。”

    我狠狠咬破口中腮上嫩肉,吐出一口鲜血:“不见血腥也见了,至于剖腹,你们不敢,我自己来!”

    “要是不允许我剖腹,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但是剖腹之后,要是里面真是娃娃,那只能说自己也能有身孕的神迹出现在了我的身上,那我死也认了,要是里面不是娃娃,你们诬赖我的人,就要给我偿命!尤其是她!”

    我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后娘。

    后娘转开视线,神色是显而易见的慌乱。

    没人敢下决定,众人一时之间雅雀无声。

    爹从人群后走出,掂着一把菜刀过来,我在旁边的石头上磨了磨。

    将捆着我的双手的麻绳砍断。

    “你就用这把刀自证吧。”

    后娘扑过来,抓住爹的手:“你管她干什么?让她沉塘就行了。一个贱丫头罢了,以后你想要多少孩子,我都给你生。”

    爹的眼珠血红:“她都要死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这真是你搞的鬼?”

    后娘再不好说什么。

    我心知她是怕我证明了清白,即便我死了,无法让她偿命,但凭着我之前说的她害我的话,她也没法再在村里立足,更没法笼络住爹的心了。

    我心中更加坚定。

    伸手接过爹递过来的刀,望着泛着冷光的刀刃,很想去砍杀害我的后娘,可我双腿仍被绑着,恐怕不等我砍开腿上的麻绳,就又被村民制住了。

    更何况,形销骨立拖着一个大肚子的我,显然也不是壮硕后娘的对手。

    我倒是要看看我肚子里害惨了我的究竟是什么!

    我哀叹一声,将菜刀举起,对着被撑得薄薄泛着红紫瘢痕的肚皮重重划下!

    3

    菜刀刚在肚皮上破开一个小口,草丛中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并且声音越来越大,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这一变故令众人顾不上我,我自然停止了手中动作,默默将菜刀移向腿上的麻绳。

    这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衣的身影。

    他扬声道:“谁敢伤我妻儿!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无数条蛇从草丛中钻出,甚至从水塘里爬出,将村民和我围在了中间。

    村民顿时大乱,惊呼喊叫逃跑,机灵的便拿树枝四处挥舞。

    可是那些蛇似乎很有灵性,只是攻击并不伤人,面对村民的攻击也只是躲避。

    黑衣男人走到我的身边,我这才看清,他面容极白皙,瞳色有些浅淡,眉眼狭长,穿着黑色大褂和黑色长裤,即便没穿那件黑色的斗篷,我也认出了这就是小黑屋里帮我拭泪,又神秘消失的男人。

    其实当时我也隐约有些猜测,他进屋子没有破坏门锁,又能做到转瞬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肯定不是一般人。

    只是没想到他会来救我,毕竟我与他素昧平生。

    后来我才知道并不是这样,但那是后话了。

    眼下我的命却是系在他的身上。

    我对他哀求道:“救救我。”

    此刻我腿上的麻绳已经被我悄悄砍断,那男人伸手搂住我的腰将我扶起。

    扬声对众人说:“我已与小星缔结婚约,她腹中的正是我的孩子。”

    又对我父亲说:“对吗?岳父?”

    村中确实有规矩说只要有男人肯认下女人腹中的孩子,并说明其实早有婚约,那便可以饶孕妇和胎儿不死,但是必须嫁给认下这事的男人。

    不公平吗?是的,就是不公平,对男人就是无比宽容,对女人则万般苛刻,这就是这个村子里的风俗。

    只要男人不认,女人纵然供出奸夫,说破天去,男人也不会遭受半点惩罚。

    贞洁牌坊是单给女人立的。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哪个男人会认下不属于自己的孩子。

    我更是没有什么奸夫可以指认。

    此刻男人的话虽然将我有孕之事做实了,但是何尝不是救我的性命?

    若是非得死,那我得拼死辨一辨,若是能活,名声和生命之间,我当然知道什么重要。

    当下我便用哀求的目光看向爹。

    我的眼睛和娘的很像,圆圆亮亮,看着爹说:“爹,你忘了吗?娘一直都希望我能嫁个好人平安一生的。”

    “平安”二字上我特意加了重音。

    爹对娘到底还是有几分真心,况且能救我性命,对他来说没有损失。

    他说:“是了,这就是我们女婿,几个月不见我当他跑了呢,既然回来了,那你俩早日成亲,这就没什么事了。”

    后娘暴跳如雷:“哪来的混小子,说的什么混账话,你要当那绿毛龟?甘心娶个破鞋回去,养别人的便宜儿子?”

    黑衣男人眉心一皱:“这就是我的孩子。”

    后娘尖声道:“不可能!”

    我问:“哦?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不可能?”

    后娘脱口道:“当然是因为......”

    随后意识到什么又紧急闭嘴,想了想才开口:“你既然说你与小星早就有婚约,那你倒是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来过我们村子?我们村子里都有些什么?你对小星了解多少?你又是哪里人?姓什么叫什么?”

    黑衣男人倒也不恼,“我叫隆墨,家住在从这往南五十里的山里,我平时靠打猎为生。偶尔追猎物也会来你们村里附近的山上。”

    “有一次我不小心摔断了腿,正好遇到在山上割猪草的小星,小星心善,救了我。后来我就到小星家里,下了聘礼,定了婚约。本来我们早该成亲了,前几个月正好遇到点事外出了,这才耽搁了时间。”

    “至于你们这个村子,四面环山,村中央有棵大柳树,所以叫大柳树村,小星家中有头肥猪,她给取名叫大白。”

    隆墨一边说着,手在我腰间用力,稳稳拖住我本来摇摇欲坠的身躯。

    这下子,后娘再也没有借口说什么,只能由着隆墨和爹将我带回了家。

    也是奇怪,蛇群不知何时已经散去了,声势浩大地来,悄无声息地散去,着实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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