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檀漾起床洗漱下楼。
王婶并没有给她留早饭,檀漾也不在意,她又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真千金大**,自己去厨房煮了碗面条吃。
大概是眼不见心不烦,檀母一大早就和相识的贵夫人出门做美容去了。
用过早饭,檀漾便直接回了房间。
原主的账户里目前还有五千块钱,她准备拿这笔钱买个平板,画稿子总得需要工具吧。
在某购物软件上货比三家后,檀漾最后买了一款性价比还算高的平板,加上电容笔,大概花了两千多。
她不可能把原主留给她的钱全花了,不然她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只能赖在檀家白吃白喝了。
下午檀母回来,瞧着她还在家,顿时脸一沉:“祁曜还没来接你吗?你该不会是骗我们的?”
“檀夫人,请问你出门一趟是把脑子扔外面了吗?”檀漾站姿懒散地靠着门框,“你要不先看看现在几点?还有,你什么时候见过祁曜准时来接我?”
檀母气急败坏:“檀漾!你是在骂我没脑子吗?”
檀漾疑惑:“我骂得很委婉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檀母忍无可忍地怒吼了一声:“檀漾!!”
“檀夫人,如果想练狮吼功,建议找个没人的地方。”檀漾轻飘飘地提醒,“你扰民了。”
檀母气抖冷地指着她:“你……”
气急攻心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气晕过去。
檀漾从善如流地接了一句:“你没事吧?”
檀母冷笑:“我当然没事,想气死我,你做梦!”
“哦。”檀漾拍了拍檀母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檀夫人没事多吃点溜溜梅。”
檀母:“?”
虽然檀母看起来没事,但以免真把人气出个什么好歹,檀漾还是率先关上了门,将檀母恼羞成怒的表情关在了门外。
祁曜身边有了女主,应该是把她这个未婚妻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檀漾只能主动给祁曜打电话。
过了很久,电话才接通。
檀漾立马进入舔狗未婚妻状态。
“祁曜哥,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这句话,檀漾问得格外小心翼翼,然后又立马解释,“我没有催促你的意思,我就是想见你了。”
手机那端的祁曜语气不耐地说道:“我有事要去处理,你让你们家司机送你过来。”
檀漾听到了鸣笛声,很显然对方正在开车。
“是很要紧的事吗?那祁曜哥你快去忙吧。”女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但又非常懂事,“我让杨叔送我就行。”
祁曜仿佛想象到了檀漾强颜欢笑的模样,大概还是有些心有不忍,耐着性子安抚了一句:“事情解决好我就会立马过去。”
“好。”檀漾面无表情地轻声应,“我等你。”
挂断电话,檀漾换了身体面的衣服——是檀母为了应付祁家人给她置办的。
毕竟是去见长辈,檀漾没有随随便便打扮一下就出门,而是化了个精致的淡妆。
说起来,原主的长相基本和她一模一样,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她才会穿到原主的身上。
下楼找到檀母,檀漾直言不讳地告诉对方,祁曜不来了。
还不等檀母开口嘲讽,她又道:“让杨叔送我一趟。”
“不是回我家。”檀漾补充,“是去祁家。”
檀母虽然心里有不满,但也知道这不是祁曜第一次临时改变主意,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让司机老杨送她去祁家。
这是檀漾穿过来后,第二次来祁家。
在燕市,祁家并非豪门世家的巨头,但也属于燕市四大豪门之一,更别提祁家还与贺家有着千丝万缕的亲戚关系。
而贺家正是陆鹤斐的外家,百年名门望族,底蕴深厚,实力强盛。
是檀家高不可攀的存在。
现今的贺家掌权人是陆鹤斐的舅舅,贺家两老只生育了一双儿女,女儿因为当初对南港的陆家大少爷一(见)见(色)钟(起)情(意),嫁去了南港,几年后生下一个儿子,取名陆鹤斐,字玉琢。
大家称呼陆鹤斐七少爷,并非因为他父母生了七个孩子,相反,他其实是独生子。是因为他在整个陆家排行第七。
陆鹤斐的二叔是个情场浪子,至今未婚,但孩子已经生了七八个了,他也并非不负责任的人,孩子生下来后通通都认回了陆家,给予了他们陆家少爷**的身份。
只让他们记住一点:陆家以后只会落到陆鹤斐这个唯一的嫡子手上,别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话属实有些给陆鹤斐招仇恨,但谁让他爹是陆家说一不二的掌权人呢?
整个陆家上上下下,就没人不敬畏这位手握重权,身居高位的陆大老板。
陆鹤斐除外。
外来车辆不能进入祁家,檀漾只能在大门外下车。
守门的两位保安认得她,也知道她是祁曜少爷的未婚妻,但只要她还顶着未婚二字,就不是祁家人,当然不会为了她破这个例。
保安确认了她的身份之后,檀漾正要往里走,身后忽地传来车子的引擎声。
见到来车,保安立马手脚利落地将大门打开。
很显然车里坐着的是祁家人。
檀漾往旁侧避让,顺便打量这辆豪华奢侈的跑车。
车子行至她跟前时,车窗降了下来。
露出一张俊美惑人的面容。
“未来表嫂。”车内的男人漫不经心地看着她,语调缓而轻,“我们又见面了。”
檀漾被突如其来的美貌冲击了一下,而后得体地笑着开口:“七少爷。”
陆鹤斐单手支着车窗,视线没从她身上移开:“怎么只有未来表嫂一个人?我那位好表哥呢?”
檀漾说:“祁曜哥有急事,忙完了就会过来。”
“他可真是日理万机。”陆鹤斐语气嘲弄地轻嗤一声,示意道,“上车,我带你进去。”
陆鹤斐虽不是祁家人,但他和祁家有一层亲戚关系,四舍五入也算半个祁家人。
再说了,就是没有这层亲戚关系的存在,只凭他的身份,也没人敢拦他。
陆鹤斐可不止是陆家心照不宣的接班人,也是贺家这边的独苗。
他舅舅是个不婚主义,年近四十了,还没有娶妻生子,老两口为此操碎了心,陆母也为此劝说过弟弟,反被弟弟一句话给堵了个哑口无言:不是有玉琢吗?陆家要是为了争权夺势搞手足相残那套,就让玉琢回燕市来继承京柏。
陆大老板当时就在旁边,听到这话脸都黑了。
这和明目张胆抢儿子有什么区别?
于是第二天,陆大老板就大张旗鼓地宣布:陆鹤斐是他儿子,更是他们陆家独一无二的继承人,谁敢跟他抢儿子,那就是跟他陆臻闻作对。
听闻此事的贺家舅舅:“……”
你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