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生日当天，妻子成了首富流落在外多年的真千金，抛弃我和儿子回归豪门。
为了撇清关系成为豪门继承人，她更是不惜污蔑年仅七岁的儿子是坏小孩，亲手毁掉了她设计师的梦想。
全场记者纷纷落泪同情妻子遭遇，咒骂着我和儿子的恶毒，逼得我们不得不沿街流浪。
后来，她哭着求儿子再喊她一声妈妈，儿子却一脸冷漠。
「阿姨，你认错人了。我从来没有妈妈，也不需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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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是不是真的很讨人厌？」
儿子顾宇的声音很轻，他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我的怀里，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打湿了我的衬衫。
他一向乐观坚强，即使被小朋友欺负了，也只会笑着说没关系。
可现在，他却哭得像个泪人。
而我看着台上早已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楚卿，不由攥紧了手里的离婚协议书。
我该怎么告诉他，他的妈妈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我们父子？
我又该怎么告诉他，他的妈妈为了撇清关系成为豪门继承人，不惜编造谎言，污蔑我们？
想到这里，我只得长叹一声，苦笑道：
「妈妈......」
「妈妈只是要回她的家了。」
说罢，我甚至不敢去看儿子的眼睛。
儿子眼里含泪，虽然只有七岁，但他很早熟，俨然明白我的意思。
「那......至少让我把礼物给妈妈吧。」
「我和爸爸不在的日子，就让画里的奥特曼守护妈妈。」
儿子抬起头，紧紧地抱着那个精心画的生日礼物。
那是他熬了一周的夜，一笔一画为楚卿画的。
画里，楚卿穿着漂亮的公主裙，被奥特曼守护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含泪点了点头，下一刻，儿子猛地从我怀里挣脱，踉踉跄跄地冲到楚卿面前。
他努力地仰起小脸，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却还强忍着泪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高高地捧着手里的画，像是献宝一样，想要递给楚卿。
「妈妈，生日快乐！」
「以后就让奥特曼保护......」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儿子的身体随着巴掌的力道，无力地向后倒去，手中的画框也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碎成了碎片。
楚卿看都没看儿子一眼，只是厌恶地整理了一下被碰到的衣服，冷冷地开口。
「不许叫我妈妈。」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只是看到你的脸，我就觉得恶心！」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全场顿时寂静无声。
台下的记者们也炸开了锅，可却纷纷举起手中的相机，对着我们父子俩一阵猛拍。
「这就是那个毁了楚**右手的天生坏种是吧，居然还有脸跟到这里来！」
「害，谁不知道楚**现在是首富家的千金，这小东西肯定是为了钱，生怕自己当不了二世祖呗！」
「就是，拿着一张废纸糊弄鬼呢，果然父子两个人都是吸血鬼，连讨好人都舍不得花钱！」
儿子还坐在地上，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楚卿，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时，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走到楚卿身边。
正是楚卿的首富父亲。
他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儿子，随即一把掐住儿子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就是你，毁了我女儿设计师的梦是吧！」
「来人啊，给我砸碎他的手，替我女儿报仇！」
我顿时目眦欲裂，想也不想地冲了上去，一把推开首富，将儿子护在身后。
「大人间的恩怨，不要为难孩子！」
「楚卿，你扪心自问，儿子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你的手明明是当初你......」
不等我说完，楚卿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打断道：
「够了！」
「我不想重复第二次，我没有他这个儿子！」
首富冷笑一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就是你当初拐走了我女儿是吧？喜欢逞英雄是吧？」
「那就给我砸断他的手！」
话音刚落，几个身材魁梧的保安就冲了上来，将我团团围住。
首富一声令下，保安们便挥舞着手中的棍子，朝我身上招呼过来。
我虽然奋力抵抗，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爸爸！」
儿子哭喊着，想要冲上来救我，却被保安们拦住。
「爸爸，爸爸......」
我看着儿子无助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眼看保安就要拿起地上的锤子，将我的手砸烂，我不由闭上了眼。
可下一刻，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我疑惑地抬起头，却看到让我永生难忘的一幕。
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碎裂的画框，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右手上，冲着楚卿惨笑。
「妈妈，不......楚阿姨。」
「现在，可以放过我爸爸了吗？」
2
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缓缓地流淌下来。
楚卿顿时愣住了。
她大概也没想到，不过七岁的儿子居然会为了我，做到这一步。
我看着儿子血肉模糊的右手，心像是被生生撕裂，疼得我快要窒息。
我知道，儿子的梦想是当一名画家！
他从小就喜欢拿着画笔涂涂画画，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绘画工具和作品。
我曾经答应过他，等他再长大一点，就送他去最好的美术学院学习。
可现在，他却亲手毁掉了自己的梦想......
我顿时红了眼，撞开保安，声嘶力竭地冲她怒吼：
「楚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他才七岁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楚卿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可很快就被冰冷取代。
「他自己找死，关我什么事？」
说罢，楚卿就挽着自己首富父亲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我看着脸色苍白的儿子，只好放下面子拼了命地向周围的人求救。
「不论是谁，求求你们！」
「快叫救护车！快救救我儿子！他要撑不住了！」
可回应我的，却是一阵阵刺耳的嘲讽和谩骂。
「哈哈哈，老东西破防喽，笑死我了！」
「活该！这俩狗东西就不配活着，现在还想着高攀要钱，这下遭报应了吧！」
「啧，真是晦气，居然让这种人进了宴会厅，赶紧把他们轰出去，别脏了地板。」
那些人，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戴着昂贵的首饰，脸上却满是刻薄和冷漠。
仿佛我们父子俩是什么肮脏的垃圾，让他们避之不及。
我咬牙想要理论，儿子却虚弱地拉了拉我的衣角，努力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摇了摇头。
「爸爸，没关系的......」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冲上台给你添麻烦的。」
「不用去医院的，我们......我们回家包扎一下就好。」
「小宇身体很强壮的。」
我的心一抽，泪水忍不住涌了出来
我知道，他是心疼我赚钱不易，舍不得花钱。
「别哭，爸爸，我们回家吧。」
「这里......不是我们的家，不是吗？」
我含泪点了点头。
儿子明明还是个七岁的孩子，却已经懂得了察言观色，懂得了隐忍和退让。
可他越是这样懂事，我越是心疼，越是自责。
这个年纪的他，本该在学校里无忧无虑地学习，本该在公园里和朋友们一起快乐地玩耍。
可现在，他却要承受着这个世界的不公和恶意。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楚卿！
我深深地看了楚卿的背影一眼，随后抱着儿子，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里。
......
当晚。
我看着睡梦中，依旧因为疼痛而紧皱眉头的儿子，心如刀绞。
从不喝酒的我。
今天却破天荒地躲在阳台上，一瓶接一瓶地灌着自己。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却浇不灭我心中的痛苦和自责。
如果我能给他提供更好的生活，如果我能让他像其他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长大，他本不用承受这些恶意......
我无力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任凭酒精麻痹着我的神经。
曾几何时，我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在商界叱咤风云。
可是，自从遇见了楚卿，我的人生就彻底改变了。
楚卿，她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如今的噩梦。
我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
那是在一个雨夜，她被一群流氓围堵在巷口，瑟瑟发抖，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
她没有学历，身无分文，还欠了一**债，那些人要把她拉去抵债。
我一时冲动，救下了她。
甚至用我所有的积蓄，换回了她的自由。
我教她读书识字，带她见识外面的世界，甚至为了她，放弃了去国外发展的机会。
儿子出生后，我更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我努力工作，想要给她们最好的生活。
我以为，我们会这样简单幸福地生活下去。
可是，我却忽略了一点。
人心，是最难揣测的东西。
楚卿变了。
她不再是当初那个柔弱无助的女孩，她开始频繁地出入各种高档场所，和不同的男人暧昧不清。
我质问她的时候，她却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只是想要过更好的生活，难道这也有错吗？
直到她为了回归豪门，亲口污蔑我和儿子绑架了她。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我终于明白，我爱上的，不过是一个虚伪的女人。
「咚咚咚......」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会来？
我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楚卿？！」
楚卿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径直走了进来。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美丽，精致的妆容，高档的服饰，浑身散发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冷艳气质。
只是，她的眼神，却变得陌生而冰冷，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问道：
「你来干什么？」
楚卿没有理会我的问题，而是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扔在了地上。
「这里有五百万，足够你们父子生活得很好了。」
她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我看着地上的银行卡，突然间觉得无比讽刺。
「所以，在你眼里，我和儿子就是这样的人吗？」
楚卿淡淡地回答：
「这是当初你替我还的欠款，以及小宇的医药费。」
「从此以后，我们就两清了。」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可笑。
「两清？」
「那儿子呢？」
「他受到的伤害，他破碎的童年，他遭受的谩骂，谁来弥补？」
「还是说，儿子在你眼里，只是你成功路上的累赘？」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在咆哮。
楚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只是一个本不该存在的意外。」
她语气冰冷，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间觉得浑身无力。
是啊，对于她来说，儿子只是一个意外。
一个她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的意外。
我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正要起身回屋时，却看到儿子不知何时早已站在房间门口，哭的泪流满面。
3
这一夜，注定无眠。
儿子也一夜没睡，我知道，他都听到了。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黑眼圈，强打起精神推开房门，却看到儿子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餐桌旁，手里还端着一杯热牛奶。
「爸爸，我做了早餐，你快来尝尝。」
儿子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像个小大人一样招呼我。
餐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餐，烤面包片微微焦黄，煎蛋也有些变形，看得出来，是儿子第一次做。
「这是......你做的？」
我鼻子一酸，声音有些哽咽。
「嗯！好吃吗？」
我强忍着泪水，拿起面包片咬了一口，强颜欢笑道：
「好吃，我儿子真棒！」
我看着他故作坚强，反过来照顾我的模样，心却像被刀割一样，疼痛难忍。
他本该像个孩子一样，在父母的呵护下无忧无虑地成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过早地懂事，承担本不该属于他的压力。
......
吃完早餐，我送儿子去了学校。
可没过多久，我就接到了老师的电话。
「姓顾的，你儿子在学校打架了，赶紧过去一趟！」
我的心顿时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当我赶到学校，看到儿子的时候，他正坐在办公室里，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的嘴角和眼角都带着伤，校服上也沾着血迹，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你怎么打架了？」
儿子抬起头，眼圈红红的。
「他们骂妈......骂楚阿姨，说她是想钱想疯了的倒贴货心机女。」
我心痛，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
这时，负责人也走了过来，脸色铁青，语气严厉地说道：
「你是这孩子的家长吧？你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把同学打成这样，还有没有王法了？！」
「经过我们内部讨论，怀疑你儿子有暴力倾向，要开除他的学籍。」
我顿时心急如焚。
这可是儿子上学的事，要是被学校开除，那他以后怎么办？
「老师，求求您了，孩子还小，您就......」
负责人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我的话。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这件事没得商量！」
「就他这样的杂种，根本不配上学，赶紧赔偿，赔完了滚蛋！」
我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
「你......」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是楚卿。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优雅，一身高档的职业套装，衬托出她高挑的身材，浑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
「楚千金，您怎么来了？」
负责人一看到楚卿，顿时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
楚卿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冷冷地扫了我一眼，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扔在了桌子上。
「这里是一百万，足够赔偿医药费了。」
说罢，楚卿不耐烦地转过头看向儿子，皱了皱眉，语气中充满了厌恶。
「你能不能不要老给我添麻烦，我很忙你知道吗？」
「你真是和你爸爸越来越像了，让我越来越恶心！」
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她质问道：
「你知道儿子为什么要打人吗？！」
楚卿冷笑一声，不屑道：
「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想要吸引我的注意，想要更多的钱吗？」
「五百万不够，那你开个价，一千万，还是两千万......」
楚卿的话还没说完，我的手已经狠狠地甩在了她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楚卿被打得偏过脸去，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五根清晰的指印。
我胸膛剧烈起伏着，怒火几乎要将我燃烧殆尽，猩红着双眼，一字一句地控诉道：
「楚卿，你还有没有心？！」
「儿子之所以打架，是因为班上的同学骂你拜金虚荣，骂你抛夫弃子！」
「他是在维护你，你明白吗？！」
楚卿慢慢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慌乱和无措。
她似乎这才意识到，儿子竟然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守护着她。
楚卿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走到儿子面前一把抱住他，哽咽道：
「儿子，妈妈知道你这几天过的不容易。」
「其实妈妈......」
可那一刻，儿子却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开了。
他小小的身躯站得笔直，稚嫩的脸上却写满了与年龄不符的冷漠和疏离。
「楚阿姨......你认错人了。」
「我叫顾宇，我从来没有妈妈，也不需要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