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
“姐姐，对不起，吓到你了。”
时隔多年，我下跪的姿态居然还是那么标准。
“我们叶家可是大户人家，下跪也是有要求的。”
当年她嫌弃我跪的不够标准，就用脚狠狠踩在我的膝盖上。
“叶家不愧是豪门啊，太有规矩了。”
到了现在，叶家还是一样的备受人赞誉。
可很快就不会了。
叶徐闻出来和稀泥。
“行了，以后小川也是我的孩子。明柔，你当姐姐的，别太过了。”
“小川，你是男子汉，别跟女人一般见识。”
叶明柔扯扯嘴角，“就是，我只是和弟弟玩笑。”
“没关系，我愿意和姐玩笑。”
叶明柔的玩笑体现在什么地方呢？
无非就是往我房间里放蛇，毁掉我毕业论文的原始数据，又或者是弄一个ai换脸的GV视频造我黄谣。
可我只是微微一笑，生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她大感失望，借着要给她死去的亲妈上香的名义“失手”点燃了我的卧室，将我卧室的门锁住。
“你跪下，哭求我，然后承诺带着你的贱种老妈从我家滚出去，我就饶你一命。”
她得意洋洋地斜靠在门框上。
“姐，你在说什么？”
可我却出现在了她身后。
大概她觉得三楼我跳不下去。
可那些空调外机却给了我逃脱的机会。
那是我头一次看见她惨白的脸色。
“你......你......”
我抓住她的手，只是直愣愣盯着他。
“变态！”
她打了我一巴掌，然后尖叫着逃走。
这场变故，最终归咎于我失手点燃卧室。
我妈冷着脸，踹了我十几脚，让我去他们家佛堂跪着反省。
“为什么？”
深夜，她出现在佛堂，为我盖上一层毯子，递给我一盒刺身。
“没有为什么。如果这样做能让你舒服些的话。”
“我爸一直跟我说，要让着女孩子。”
她翻了个白眼，“神经。”
5
我拿出早就保存好的数据，顺利通过了毕业论文答辩。
而叶明柔也在大学毕业家里蹲两年后，被叶徐闻强迫送到法国留学。
叶明柔带上了我。
因为她的外语实在太差，连问路都说不明白。
热情奔放的巴黎，充满艺术氛围的院校，一度让叶明柔沉溺其中。
她很快就陷入了与本地白男的浪漫之恋中，在校园里的每个角落打卡法式热吻。
只是可惜，她那副爱艺术爱自由的美好模样，都是我在背后维持的。
甚至连接吻聊骚时的词汇，也得我在背后通过耳机教她现说。
很快，她的假象被戳穿。
白男在一夜风流之后抛弃了她，迅速和他的黑人前女友复合。
在异国他乡，种族歧视是非常严重的。
更何况是面对叶明柔这样一个风评不太好的草包女人。
前女友集结了一大群姐妹，没事就找叶明柔的茬。
比比手势，骂骂黄皮猪，又或是将她关到卫生间里。
当那些秽物泼洒在她身上时，她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那些回旋镖，终于在异国他乡扎在了她身上。
她只能无助地用“pleae”祈求。
最后时刻，是我破门而入，给了她最后一点尊严。
我把那些女人骂了回去，用恶毒十倍的话。
叶明柔蜷缩在马桶上颤抖着，长长的秀发上全是秽物。
我用纸巾帮她一点一点清理，她则一直在抽泣个不停。
等她好不容易恢复，黑女却集结了一群高大的白男将我们团团围住。
她无助地抓住我的手，浑身颤抖，一如我当年那样。
我对她笑笑，随即施展我学了很多年的跆拳道。
在一句句“fuk”中，我牵着她的手，向那些倒在地上的人表示，她是我的人。
谁敢欺负她，我不介意用命和他们搏一搏。
“为什么？”她的声音细微如蚊子。
“因为我也是中国人，也因为你是我姐。”
她摇摇头，双眼的泪滴到了我手背上，“不，我是问，你明明很厉害，却为什么却容忍我当初欺负你。”
“因为我之前受过更大的屈辱。你的手段，不值一提。”
我瞥着倒地那群人，“他们也不够和从前欺负我的人比的。”
她的神色透露出深深的同情。
“那得多疼啊。”
叶明柔，原来你也是有心的。
我并没有回答，“明天来我公寓，我教你防身术。”
“希望你不会受到和我一样的屈辱。”
因为，你得受更大的屈辱才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