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谢总都不知道?谢霁天你知道吧,他老子!”
胖子被肉挤到看不见的小眼睛听到谢霁天的名字瞪圆了:“天爷,完了,老大,我完了。”
“跪下,道歉!”
胖子一骨碌从床上滚下来,连滚带爬,声色慌张:“谢总,我错了,谢总。”
方妤内心大喜若狂,面上强撑泰然:“嗯,这件事怎么算呢?本少爷赔了那么多钱。”
胖子一时哑语,往寸头男的方向看去。
寸头男气势汹汹走过来,揪下烟把儿扔在地上,走过来时顺脚踩灭,继而踹在胖子**上:“他奶奶的,谢总问你话呢!”
“我赔,我赔。”
方妤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胖子:“麻烦把钱打到这个账户。”
“是是是。”
方妤尽力地压住嘴角,出了病房。
胖子和寸头男长舒一口气,下一刻,方妤又返回来,两人吓得一激灵。
“那句是怎么说的来着,也不打听打听这条街谁管的?”
谢温礼的身体整个人带着矜贵清冷的气质,一举一动都让旁边的人无意识生出敬意。
不笑时,声音似寒铁块儿,总让人去猜他话里的意思。
胖子脸色煞白,嘴唇发抖,往寸头男的方向投去求助的目光。
寸头男低着头,抬眼皮瞅了一眼方妤,脸上没有发怒的表情才试探开口:“谢总,哈哈,谢总,肯定是您啊,他算什么东西,狗屁,怎么能劳您费神,我这就让他滚回老家,以后让他连您的脚指头都舔不到。”
寸头男使眼色给胖子。
胖子忙磕头道:“是是是。”
方妤轻嗯了一声双手插兜,手在裤子上摸了半天,裤子上没有兜。
才想起刚才进来时以为要打架,随手放在门口的包,忙跑出去拿了回来夹在胳膊下。
胖子和寸头男俩人难为情地对视一眼,面上更多的还是央求。
方妤知道自己多浪费一秒,就是多折磨他们一秒,她乐得这么做。
“行了,走了,这件事不许跟别人提起。”
方妤走出病房,要是晚一秒,她都要忍不住笑出来。
太爽了吧,做少爷太爽了!
手部来了个广播体操,饭盒差点掉了。
“你在干嘛呢?”
谢温礼紧紧凝住眉,眯起眼,打量方妤有一会儿了。
转圈,打拳,跳高,她要做运动员?
【她又在干嘛?】
-运动员训练,你没见过?
“少爷啊,你的人生太爽了!”
方妤喜不自胜,转着圈蹦蹦跳跳来到谢温礼身边。
“是吗?”
“吃饭。”方妤递过去饭盒,塞到谢温礼手中。
谢温礼看到饭盒语气沉了下来:“你和我妈吵架了?”
“啊?不算吵架,怎么可能和那么好的妈咪吵架呢?”
方妤摆摆手,谢温礼不信,如果不是吵架,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妈妈不会做饭。
“说实话。”
谢温礼的语气总是带着压迫感,哪怕做方妤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气质。
“啧。”方妤轻啧一声,壮起声音,“我是看在妈妈的份上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怕了你。”
“其实...也没什么。”方妤声音小如蚊蚁,“我小哭了一场。”
谢温礼一掐人中,他维持了二十三年的硬汉形象坍圮了。
谢温礼头顶冒火,呼吸加快,一步一步靠近方妤,眼神充满杀意,甚至能零星看出来眼尾散漫出红烟,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哈。
方妤不由得往后退去:“你干什么,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被逼到角落方妤再也不能忍,轻轻一推谢温礼,谢温礼竟坐到了地上。
饭盒碰撞地板的声音,惊得所有路过的人都看向这边。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走廊人还是很多。
护士发出尖锐的爆鸣声,飞奔而来。
穿着病号服的谢温礼被扶起,护士指着方妤鼻子大骂:“你是不是男人啊,你居然打女人,你这种男的,长得人模人样心里烂透了,你再打人我就报警,她这么瘦你这么高,她还是病号,你居然打她!”
小护士是来实习的大学生,十分具有正义感。
别的护士都不敢说的情况下,她挺身而出。
谢温礼走上前:“谢谢你,我没事。”
“下次他再打你,你就报警。”护士拍拍谢温礼的**,谢温礼耳根唰的红了。
“什么人嘛这是。”小护士走前还不忘剜一眼方妤。
方妤站在墙角一声不吭,像被训话的小朋友。
“呵。”谢温礼冷笑一声,凑近方妤身边,踮起脚尖距离还是差了点,但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没法撤退了,索性强制拽下方妤的耳朵凑近说,“推的爽吗?”
方妤回过头,温热的呼吸喷在谢温礼的脸上,两人近在咫尺。
周遭时间变得缓慢。
几秒过后。
谢温礼连连后退,后知后觉的他心跳加快,耳根的红蔓延到双颊。
【亲上了亲上了,少爷办事就是让人放心,进展也太快了。】
谢温礼被系统这么一说彻底不淡定了,居然有人看见了。
天哪。
谢温礼提起地上的饭盒,快步逃离。
方妤脸上有一丝丝窃喜,摸着嘴唇反复回味:“自己和自己亲嘴,啧,好像还不错。”
“我就知道我有魅力。”
心情大好的她哼着歌往病房去。
咦?
哪一间病房来着?
她去问护士,护士都是白眼和官方语言,病人隐私不能透露。
她只好自己一间一间找,在第五间706找到了谢温礼。
谢温礼头上绑着白布,坐在窗边靠着床头,弯起一条腿,边吃饭边看向窗外月光明亮。
“少爷。”
谢温礼转过头,看见方妤,耳根又慢慢红起来。
系统看见少爷不争气的模样发出劝告:【你可别把女主没攻略下来,自己先被攻略了。】
【你有点志气好不好,你耳根子红什么,我问你红什么!】
谢温礼面色骤冷:“闭嘴!”
“我没说话啊。”
方妤提着包包挡在身前。
谢温礼真是被气笑了,“你,你,你背个包什么意思?”
谢温礼放下饭盒,大步上前走来,抽走方妤的包。
“还是粉的!”谢温礼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就哭了,唯有痛苦的哀嚎响彻整个病房。
“哭什么哭,还没死人呢,吵死了。”旁边一位大妈用庞大的声音压住谢温礼的嚎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