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黎书艺又没日没夜地接稿赶稿。
王总那边没了指望，本来想拜托邵祁帮忙。
但约不到见面，反而送来一些礼物，花里胡哨的，黎书艺全都没有签收，让退了回去。
这么一下子，让黎书艺瞬间不想和邵祁开这个口。
身边能曲线救国的路线被堵死，一时又找不到切入口，只得无望地等着王总助理联系她。
另一边她又在继续忙着画项目，两头弄得她很焦头烂额。
所以实在对始作俑者黎斌没什么好脸色，打来的电话一个都没接。
等到前几个了结的项目终于打款的时候，黎书艺终于松口气。
连着之前的存款一起打到了学姐的账户，备注搬砖还债ing。
虽然还有近半的债务没还，但接下来可以稍微调整一下工作节奏了。
再这么累月地熬下去，身体会先垮掉。
这天，庄莺下班后打来电话，约她出去吃火锅。
用她的话说，下雪天和火锅绝配。
偌大城市正静谧地簌簌落雪，玉兰树枝头挂着晶莹剔透的雪色。
黎书艺好些天没出门，特意洗了头卷了头发。
换上蜜桃粉羊毛衫和绣花牛仔裤，长卷发披在肩后显得风情万种。
约好的火锅店是老字号品牌，开在胡同里头。
入座火锅店后，不少人经过时回头望过来，黎书艺熟视无睹地和庄莺聊天吃饭。
锅是鸳鸯锅，庄莺夹了几片羊肉和牛肉放到菌锅汤底中：
“可算是约到你出来了，多吃点暖暖胃。”
黎书艺吃不了辣，庄莺是无辣不欢。
两人口味相差极大但以前经常能约出来吃饭，就最近回国这会黎书艺忙得看不到人。
“可别提了，烦心事一件件地找上门来。”
黎书艺捞起毛肚放碟上蘸麻酱，轻呼出一口气。
两三米外的隔壁座，一名男生肘了肘同伴，又朝正对面坐着的黑夹克男生扬了下眉，低声起哄：
“斜对面，大美女！”
黑夹克男生闻言，转过头去。
然后玩味地笑了下，不顾其他同伴诧愕的眼神，起身走到黎书艺身旁，躬身打了个招呼。
“姐，出来吃饭也不叫我？”
黎书艺一扭头就只见黎一悟那张高中生脸，恶意明晃晃地挂在他脸上。
于是对他也没有好脸色，面色冷淡地转回头继续吃饭。
“爸的电话你没接吧？又要让我做这个传话筒咯。”
黎一悟三句话便扔了一枚炸弹下来：
“老宅要被爸抵押了，趁早回去看最后一眼呗。”
老宅那栋别墅是黎母留下的遗产，在寸土寸金的地段，房价这么多年翻了不知道几倍。
黎书艺握着木筷的手无意识用力一握，两息之后抬起头，声音平静：
“还有事吗？”
“哦，是还有——爸要你周四去见个人，你自己去找他问。”
黎一悟笑嘻嘻地并拢手指点了下太阳穴又挥出，任务完成之后便转身跟吃完的朋友们走了。
黎书艺在朋友面前从来不会提及自己的境况，报喜比报忧多。
但近期的烦恼一下子被黎一悟当面给戳破了，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
老宅是除了森芝公司以外，妈妈留下的最重要的东西了。
她抬起菊花茶的杯子，猛灌了几口，却浇不灭那股气。
两人聊了会儿，黎书艺把珠宝那事也告诉庄莺了。
庄莺比她还气，跟着灌了几杯菊花茶败火。
“要我说，如果周四你见面的那个对象靠谱的话，你可以稍微利用他一下，拿回你的东西。”
黎书艺苦笑一声：“就怕又是什么王总赵总。”
而且她实在不愿意再去见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