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律师读完遗嘱附加条例。
话音落下许久,岑父整个人仍是懵的。
岑伊人也一脸呆滞,像是被人迎头打了一闷棍。
原来岑瑶母亲留下的钱,并不是一次性打给丈夫和女儿,而是按月打的。
附加条款里说,如果发现丈夫曾对婚姻不忠,或做了伤害女儿的事。
立刻终止他的遗产继承权。
对妻子不忠,对女儿不义,这两样岑父算是占全了。
岑父不死心,拽着杜律师的胳膊撒泼:“你刚才说那一大通,我听不懂!不能算数!”
岑伊人也张牙舞爪:“没错!从来没听说遗嘱还有附加条款的,这不合法!”
岑瑶简直被这对愚蠢的父女气笑了。
她示意身边的保镖。
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立马走上前,把这对父女从律师身边拉开了。
岑父对着律师大喊大叫:“我不管,那百分之二十永远都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
岑瑶慢悠悠喝了口茶:
“何必为难杜律师?他不过按我吩咐办事,您有什么话,不如直接跟我说。”
岑父一愣。
他没想到岑瑶还能心平气和跟他说话,一瞬间好像又看到了希望。
岑父忙赔上笑脸:“瑶瑶,你妈误会我了,但你是我的亲女儿,可不能误会爸爸。”
岑瑶勾了勾唇:“把您想说的话,一次性说完,别拐弯抹角。”
岑父顿时咧嘴笑得更欢了:
“其实爸爸也没什么想说的,既然是误会,那这附加条款,是不是可以不算数了?”
“咱们是一家人,搞什么附加条款,多伤感情呐!”
岑瑶只顾着喝茶,没给他任何回应。
岑父摸不透她的心思,只能更卖力地讨好:
“瑶瑶,你妈留下那么一大笔钱,你一个人哪里花得完哦?”
“过日子嘛,光有钱是不行的,会孤独,要有家人和亲情,才有温暖,你说是不是?”
要有家人和亲情,才有温暖。
岑瑶心里一阵刺痛。
她撩起眼皮:“您也知道,家人和亲情重要啊。”
岑父连连点头:“当然,爸爸可是个明事理的人!”
“那我倒要问问您,这么多年,您给过我亲情和温暖吗?”
“您和外头那女人生下野种的时候,想过我妈吗?”
“我妈去世没多久,您就迫不及待把私生女带回家,想过我们吗!”
岑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岑伊人不乐意了,习惯性地指着岑瑶的鼻子骂:
“喂,你说话客气点!什么那女人?什么野种?我们有名有姓的好不好!”
岑瑶转移了视线去看她:
“你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我骂的就是你们啊。”
“既然知道自己是个野种,以后就夹着尾巴做人,再敢指着我的鼻子说话,别怪我不客气。”
岑伊人一怔,顿时骂得更凶了:
“我就指你了!我不止指你,我还要戳你,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
岑瑶身边的保镖已经大步走上前,扭着她的手,压到茶几上。
岑伊人又挠又抓,长指甲在保镖手上留下几道划痕。
偏偏保镖像感觉不到痛一样,眼睛都没眨一下,手上力道更大了。
岑伊人终于嚣张不起来了,只剩哀嚎:“疼疼疼!放手……”
岑瑶站起来,慢悠悠走到她身边,高高在上看着她:
“还敢指着我的鼻子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