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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彦真是天生的演员,不等林淮安反应过来,他的脸霎然褪去血色。
“惜月,没事,我就是太担心淮安了,他现在病还没好就要去办出院手续。”
“我应该好好跟他说的,惜月,你不要怪淮安。”
看到他这个样子,池惜月冷着脸。
“你要出院?”
林淮安根本不想应付这种无聊的问题,他抬手就要把那枚玉坠夺回,却被池惜月一把推开。
“你干什么!”
“那枚玉坠是我爷爷留给我的!”
钟彦死死攥着,并不肯松开,见他这样,林淮安还要执着什么玉坠,池惜月看向他的眼神宛若仇人。
“那本来就是钟家的东西。”
“我这阵子还想着会不会找到更好的供体,既然你这么死不悔改,那就把你的心换给阿彦!”
“凭什么?不管是心,还是玉坠,那些都是我的。”
林淮安并不肯妥协,他冷冷注视着池惜月,还要去拿,却见钟彦忽得紧紧抓住了胸口,呼吸急促,整个人哆嗦着。
吓得池惜月连忙大喊着医生,很快有人闯了进来,将林淮安撞开,他看到被人抬起躺在床上的钟彦用阴凉的眼神扫视着他,带着几分自得。
又在演戏!
池惜月着急心切,匆匆跟着医护们离开。
提着饭盒的钟母刚赶来就听到噩耗,气得拼命甩着胳膊打着林淮安。
“老天啊,我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没良心的畜生!我到底造的什么孽啊。”
“把他关起来!我要他的心,我要我的儿子活得好好的。”钟母凶狠的模样让人胆战心惊。
“你根本不配当妈!”林淮安怒吼着。
钟母一巴掌甩到林淮安的脸上,林淮安忽得笑出来,任凭涌上来的那些人把他关在病房。
这说起来,谁会信他们有血缘关系啊。
林淮安模糊的视线被疲惫笼罩,整个灵魂彻底沉沦在黑暗中。
也不知过了几天,池惜月提了好几样饭菜推开了病房门,摆满了整整一大桌子。
那些都是林淮安最爱吃的,但现下他看都不看一眼。
“吃点吧,会好受些。”
她的安慰显得那么滑稽可笑。
池惜月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双手握住他冰凉的手,试图将她身上的温度传递过去。
“我答应你,这件事之后,我们就结婚,然后全球旅行,你不是一直想去旅游吗?淮安,你放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以后都会为你找到适配的心脏供体。”
“不管多久,我都会陪着你,我会爱你一辈子。”
林淮安一根一根掰掉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神不带任何感情,然后靠在病床上,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脊背。
“你以前话明明很多的。”池惜月幽幽说着。
“惜月!惜月!彦彦他病情撑不住了,必须现在马上做换心手术。”
钟母的话让池惜月怔怔回神,她一抬头就看到林淮安已经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仓皇穿着鞋子。
“你要跑?”
池惜月的脸色很难看。
“我不想死,更不想......”
林淮安的话还没说完,池惜月已经让门外的保镖冲进来,摁着死命挣扎的林淮安就要把他送到手术室。
林淮安本来就没恢复好,被这群人大力压着,完全没办法挣脱。
他抬起头,涨疼的眼尾泛起泪光和恨意。
“池惜月,你这样轻贱我的命,我这辈子都会恨你的。”
池惜月指尖抖动了一下,听到钟母的催促摁下心中不适。
“快把他送进去!”
几个保镖摁着林淮安没多久,他忽得张口恶狠狠地咬向其中一位的手掌,痛得他连忙松开手。
逮住这个机会,林淮安拼了命地挣脱开,发了疯地冲向二楼还没关上的窗口,干脆利落地跳了下去。
“淮安!”
后面的人立马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