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听着求幸和我说时事,有一种和世界接壤的真实感。
尤其是在被朱霖捧上云端的飘忽下。
我想,我得时不时拉自己出来,不能一直陷在蜜罐里。
求幸还是很热情的接待我,他说,我是第一个愿意听他讲这些的。
我来得越来越勤,了解到越来越多的理念和现实。这让我很兴奋,求幸几乎成为了我的知己。
我听求幸讲他的理想,觉得这也是自己所期望的理想。
求幸说,等上头来人了,他成功入党,再给我做担保人,让我也加入组织。
我又听他讲军阀混战,讲农民起义,讲老百姓反抗,讲军阀割据如何剥削老百姓。
「朱霖,也是军阀吗?」
求幸顿了顿,「他是我们这地方的大军阀。」
「他的钱,也是从老百姓手里搜刮来的?」
「当地的军阀大多压迫当地老百姓搜刮民财。」
求幸没有直面回答,但我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想起近日朱霖给我的许多钱和值钱的玩意。又想起朱霖玩笑般的让我对着那些口出恶言的人开枪。
我知道他们有钱有权有势,但一直不知道这些是怎么来的。
原来是这样来的,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求幸却还是很有兴致,灵活的双手在我背上按摩,穴位按的有力而准确,呆滞的眼神居然在灯光下隐隐发亮,有一种难以言状的生机和兴奋感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我听见他说,党要来这里解放农民了,起义会吞没大地主和军阀。
第一反应是兴奋,能见证这样的历史。
然后是一股可怕的危机感和不安感侵袭了我。
朱霖,会死吗?
我舍不得他死,可起义是正确的,他是军阀,注定要站在对立面。
两股力量几乎要把我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