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在恰当的时间转身离开

我会在恰当的时间转身离开

折枝春山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林慕歌沈墨 更新时间:2025-01-09 11:06

在折枝春山的笔下,林慕歌沈墨成为了一名被注定要与命运抗争的英雄。他面对着一个陌生而危险的世界,需要勇气和智慧来战胜邪恶势力。这部古代言情小说融合了冒险、奇幻和爱情元素,带给读者无尽的惊喜和感动。01我是相府嫡女买来的侍女,在她的竹马面前给她当了五年替身。“如今我回来了,你也该消失了。”“**放心……将让你欲罢不能,引发内心的深思。

最新章节(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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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1

    我是相府嫡女买来的侍女,在她的竹马面前给她当了五年替身。

    “如今我回来了,你也该消失了。”

    “**放心,按契约所定,替身之期为五年,五日后便是终期。”

    我挂着招牌笑容,向这位刚从江南归来的相府大**保证。

    “五日之内,我定会将一切交接妥当,从沈公子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柳如意微微颔首,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我与她极为相似的衣裳打扮。

    “这五年你做得不错,待你离开后,我自会给你一笔钱,保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

    我笑着点头离开,柳如意在我背后低声警告。

    “记住,你必须在沈墨面前永远消失!”

    1.

    从茶楼出来时已是华灯初上。

    我魂不守舍地回到沈府的别院,推开门却见厅堂空无一人。

    案几上还放着沈墨留下的字条:

    “今夜不归,你自去歇息。”

    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我做了柳如意的替身已有五年。

    柳如意前去江南游历前,担心对她一往情深的沈墨被别的狐媚子勾去,便想要从卖人的牙婆手里买一个做她的替身。

    “就你了。”

    她在几十个人中,一眼相中了我。

    我们立下五年约定。

    我又用了一个月的工夫,学习她的衣着打扮和举止,还有日常里的种种习惯。

    务必让沈墨见到的,是另一个柳如意。

    最初见面时,沈墨对我极为反感。

    他说我是拙劣的模仿者,学得了柳如意的衣着打扮,却学不来她的温柔体贴。

    可他对柳如意的心意深重难移。

    纵然明知我是个赝品,当我第一次装扮成柳如意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还是毫不迟疑地将我带回了府中。

    那一夜,他灌醉了自己,又在恍惚之间将我压在身下,死死地盯着我。

    “柳如意,你为何要离开我?”

    他狂乱的吻如暴雨般落下。

    我竭力忍受着酒气,眉头皱起又舒展。

    次日清晨,沈墨品着香茗,坐在榻边眯眼看我。

    “你叫什么?”

    “林慕歌。”我老实答道。

    沈墨沉默地望了我许久。

    仿佛要透过我的面容,看到那个狠心离他远去的柳如意。

    恍若过了一世那般久,沈墨冷冷开口。

    “林慕歌,从今往后你便住在我府上。”

    此后,我照着柳如意教我的那般。劝他少喝酒贪杯,劝他早些回府。

    每每如此,沈墨都不耐烦地蹙眉。

    “一个替身,还这般啰嗦。”

    我也不恼,只是日日坚持这些。

    即便沈墨说了多次,往后下雨不必给他送伞。

    我执意每次都送,次次都被他训斥。

    送到第九次时,沈墨没有推拒,他目光灼灼地望着我。

    “林慕歌,你莫不是对我动了真心?”

    沈家在京城根深叶茂,势力遍布各处。

    我之所以能顺利住进沈府别院,正是因为沈墨早已查清我的底细。

    他知道我是柳如意买来的替身,也愿意陪柳如意演这一场戏。

    我自然更是乐意,有银子不赚是傻子。

    听到他这般问时,我只是熟练地露出与柳如意一般无二的笑容。

    “沈墨,我本就心悦于你。”

    “无趣。”

    沈墨瞬间兴味索然,独自撑着伞大步离去,将我一人丢在瓢泼大雨中。

    如今思绪回笼,我呆呆望着这住了五年的沈府,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本就不属于我。

    眼下契约将至,我该重返以前的生活了。

    2.

    太阳穴隐隐作痛,我褪去外衫去浴房梳洗,顺便将脸上的脂粉也都洗净了。

    这五年来,只要在沈墨面前,我都要精心描画妆容。

    因为只有画着与柳如意一模一样的妆面,身上才处处是她的影子。

    一旦洗去,便全然不像了。

    好在今夜沈墨不会回府,我终能卸下这副面具。

    我刚擦干头发,正欲涂些香膏便上榻安寝,忽闻院前隐隐传来的马蹄声。

    我猛然一惊坐起身来。

    沈墨怎会回府?

    外头仍下着大雨,沈墨每次下马步入别院都要走一段路,需我去送伞。

    我几乎下意识地拿起伞就冲了出去。

    刚跑到正厅,就与一身锦衣的沈墨对上了目光。

    他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忽然柔声开口。

    “愣着作甚?替我提些东西。”

    我立即弯腰去帮他提手中那些食盒包袱,看到那些东西,我眼前一亮。

    “不是说今夜不回府吗?还买这许多糕点蜜饯,近来怎的嗜甜了?”

    他头也不抬,“事情办完了,刚好回来陪你。”

    他抬手指了指那堆蜜饯,还有各色糕点。

    “都是给你买的。”

    我眼前一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话一出口,我连忙噤声。

    柳如意最是注重身段,所以很厌恶那些甜腻之物,糕点蜜饯这等物事一口都不会沾。

    可偏偏我最爱。

    我暗自祈祷沈墨未曾听见方才那句话,不想他却开口道:

    “上次瞧见你偷偷摸摸地跑去街边买糖葫芦,活似个做贼的。”

    沈墨面上没什么表情,手上却熟练地替我打开食盒。

    他拆开了蜜饯的包装,然后递给我。

    “往后想吃与春花说,让她去店里买,街边摊贩不干净。”

    我心头一颤。

    想起那次,沈墨在卧房里午憩,院外传来卖糖葫芦的吆喝声。

    我从小就嗜甜,偷偷溜出去买,不想被沈墨瞧见了。

    怪不得从那以后,府中总会莫名多些糕点蜜饯。

    我还沾沾自喜,沈墨不爱甜食,这些点心都归我享用。

    原来,沈墨早就知晓。

    可惜,还有四日,我就要离开了。

    我尝了口蜜饯,甜中带着说不出的苦涩。

    沈墨倚在案几旁,目光含笑看我吃着蜜饯,嘴角微扬。

    “慕歌。”

    “嗯?”

    “终于见你素颜了,原来...你长这般模样。”

    沈墨语带笑意,我却如坠冰窖。

    糟了,竟忘了施粉!

    我丢下蜜饯,掩面欲往梳妆台奔去,却被他一把拉住。

    “慕歌,不必再施粉了。反正你学柳如意学得也不像。”

    我愣在原地。

    3.

    忽然想起几个月前有一次,沈墨突然命令我,

    “把脂粉卸了。”

    我没听清,猛然抬头,“什么?”

    他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林慕歌,让我瞧瞧你本来面目。”

    我坚决不肯。

    那是我分内之事以外的事了。

    毕竟收人银钱,替人办事,我须得时时以柳如意容貌示人。

    为的就是让沈墨时时忆起她的模样。

    可如今,沈墨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走了。

    仿佛我是否施粉也无甚紧要。

    “过来,睡觉。”

    沈墨换好了寝衣躺在床上,掀开锦被,向我张开双臂。

    他神色自若,仿佛习以为常。

    不知从何时起,我们之间的相处宛如一对寻常夫妻。

    每晚他都要搂着我才能安眠。

    可想到终有一别,我迟疑不前。

    “沈墨,我...我这几日不便。”

    沈墨疑惑看我,“那又如何,我今夜不会碰你,只是相拥而眠。”

    我仍在原地踌躇。

    沈墨眉头一皱:“还不过来?”

    我抓起身旁枕头,慌不择路地往外逃,“我,我去偏房歇息!”

    沈墨并未追来。

    躺在漆黑的偏房里,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脑海中不断浮现与沈墨分别的场景。

    毕竟要断了这份情,虽然做替身这五年,我时时告诫自己莫要对他动心。

    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就是养只猫儿也会生出情分,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人了。

    4.

    这几日必须寻个合适的由头离开才是。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醒来,刚伸了个懒腰,下一刻就被人搂入怀中。

    猛然睁眼,才发现自己早已被抱进了内室。

    “沈墨你......”

    沈墨从身后揽住我的腰身,修长双腿与我交缠。

    他虽在熟睡,却轻轻啄吻我的后颈。

    “乖,莫要乱动。”

    我气恼地转过身去。

    一眼望见沈墨熟睡的俊美面容,顿时没了脾气。

    难怪柳如意不惜许下千两白银也要寻个替身。

    若我是相府的大**,也定要防着这样的美男子被人夺去。

    然而——这般良人,终非我所能觊觎的。

    又过了两日。

    我绞尽脑汁思索着如何不突兀地消失,远游、失踪、被掳、不辞而别......

    最终都未定下一个妥当的法子。

    如今只剩最后两日了。

    柳如意已遣人催促过我数次。

    “林慕歌,仅剩两日,你抓紧时辰。”

    “若这两日内还未能从沈墨身边消失,你便要赔付重金。”

    我哪里赔得起这笔银钱?

    我陪笑道:“**放心,我定会在两日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放下书信后,我一咬牙定下两日后的船票。

    沈墨,就此别过了。

    我怅然望向窗外,巷子里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在乞讨。

    几乎是本能使然,我冒着雨跑出去给那妇人递了把伞。

    她登时哭了,抱着孩子就要给我磕头。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她说她夫君染了重病,需要很多银钱医治,家中房产也典当了,钱财都耗尽了。

    仍旧不够支付医药费用。

    这才不得不抱着孩子在此乞讨,想用这般失了体面的方式多筹些银钱。

    我听着红了眼眶,想起了卧病在床的祖母,连忙将她扶起。

    “我信一切终会好转。”

    我取出荷包,将里面所剩的银子都给了她。

    “银钱虽少,但愿能帮到你。”

    雨势不大,却足以打湿衣裳。

    那妇人抱着孩子不知跪了多久,身上的衣裳早已湿透。

    目送那妇人带着孩子远去的背影,我不禁湿了眼眶。

    “回去吧。”

    雨伞遮住头顶,我回头,对上沈墨带笑的目光。

    “每回都记得给我送伞,自己却是个傻子,偏要在雨里淋着。”

    他执起我的手,撑着伞带我往府中走。

    5.

    “不曾想到,我的娘子这般善心,见不得旁人受苦呢。”

    雨势渐大。

    我分明感觉到伞在往我这边倾斜。

    沈墨右边衣衫,已然湿了大半。

    我忽然想起,最初我给他送伞时,沈墨只让我淋着雨。

    他用这般方式惩罚着我,仿佛在惩罚抛弃他的柳如意。

    如今每逢雨天,他不惜自己淋雨,也要保证我可以完全避在伞下。

    我凝视着他的侧脸。

    他是开始原谅柳如意了,还是对我动了真心?

    这般疑问终究未能说出口。

    因为多半是前者,柳如意前几日已经回京。

    方才我在沈墨的书案上,瞧见她递来的书信。

    “沈墨,我已回京。”

    “几位故友为我设了接风宴,就在城中的东风楼,望你今晚能来。”

    沈墨未曾回信,只是沉默良久。

    如今正主归来,我该好生撮合才是,随后悄然离去。

    “乖乖,这是给你的荷包。”

    “方才你乐善好施,定是囊中羞涩,夫君给你添些银钱。”

    我打开荷包一看,是沈墨放进来的几片金叶子。

    他知道我爱财。

    这五年来每一次给我添银子。

    我都会笑着收下,然后说声“多谢公子!”。

    可这一次我没有收。

    趁着沈墨去沐浴时,我将荷包悄悄放回他的书案。

    等他沐浴完,我贴心地为他准备好锦袍,还仔细熨烫过。

    “慕歌,你拿衣裳作甚?”

    我抬头笑道:“你今晚不是要出门吗,我替你准备好了。”

    沈墨蹙眉,“谁说我要出门?”

    我总不能说,无意间瞧见了他的书信吧。

    那朝思暮想的人儿,终于回京。

    我以为沈墨今晚定会赴宴。

    不想他丝毫不急,反而陪着我去逛市集。

    柳如意给我递了消息来。

    “林慕歌,你在做什么?可是在缠着沈墨不放?”

    “我警告你,今晚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要让沈墨来参加我的接风宴。”

    “否则,小心你要赔付重金。”

    我顿时着急了,哭着闹着怎么都不肯继续逛市集。

    我想尽办法,只想让沈墨赶紧去赴约。

    就差把他拽到酒楼去了。

    我百般劝说,他始终不为所动。

    见我泪珠欲落,沈墨不悦道:

    “你就这般想让我去见别的女子吗?”

    我满腹疑惑。那怎会是别的女子?

    6.

    那可是你的心上人啊。

    我继续劝他,

    “你忘了,当初柳**要去江南时,是谁在府门外跪了整夜,寻死觅活的。”

    “她生得那般貌美,是京城有名才貌双全的佳人。”

    “今晚若是被哪位公子抢先一步,你岂不是要后悔终身?”

    沈墨被气得发笑,“好,林慕歌,你好得很。”

    他冷着脸披上外袍,拿起腰牌转身往外走。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如冰。

    “林慕歌,是你把我往别的女子身边推的。”

    “你莫要后悔。”

    他大步离去,我却糊涂了。

    什么叫别的女子,我不一直都是柳如意的替身吗?一直都是她的影子罢了。

    沈墨一夜未归。

    子时将至,柳如意派人给我送来封信。

    “你快点消失吧!五年后,他仍爱我如初。”

    我笑了笑,将信扔进火里烧了,躺在榻上,却辗转难眠。

    沈墨是在次日清晨回府。

    一身酒气扑面而来,他要搂我入怀。

    我蹙眉避开。

    “你为何推开我?”

    沈墨醉眼朦胧,神色委屈,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心里酸涩,就在方才,我看到他颈间的红痕,并非我所留。

    想必,昨夜在柳如意的接风宴上。

    他们已经重修旧好了吧?

    我强颜欢笑着起身,“你醉了,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

    沈墨在床榻上躺了半日。

    到了午时唤他用膳时,门房又来报信。

    他迟疑片刻后让人进来,是柳如意身旁的侍女。

    侍女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说柳大**的马受惊了,拉着车在街上横冲直撞。

    沈墨神色一变,“我这就过去。”

    我松了一口气。

    沈墨刚走,我便收拾好行囊,雇了一辆马车往码头去。

    马车载着我经过事故现场时。

    我望见柳如意靠在沈墨怀中掉眼泪,沈墨低着头轻声安慰。

    我无声地向他们挥手作别。

    再会了。

    沈墨,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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