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年月里,想要吃上一点肉可真是不容易,还得小心翼翼地躲着旁人。
因为只要一有吃肉的动静,立马就会有人闻风而来,当然了,通常来的都是那些小孩子,大人抹不开脸。
他们一个个可怜巴巴地站在门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屋里,那模样让人看了实在有些不落忍。
尤其是像何家这样,亲爹抛下家庭跑得无影无踪,家里连一个能撑得起门面、当家作主的人都没有,自然更容易成为他人觊觎的对象。
说不准哪天,这一家人就会被外人给欺负得死死的,甚至有可能被吃得家破人亡,落个悲惨下场。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呼呼作响的声音,原来是寒冷刺骨的北风开始肆虐起来。
寒风呼啸着吹打着门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但好在屋内却是温暖如春。
又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何雨水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炉子上的那口大铁锅,喉咙不停地上下滚动,吞咽着口水。
她一边盯着锅子,一边焦急地问道:“哥哥,这肉是不是应该煮好了呀?我们现在可以开吃了吗?”
看着妹妹那副馋嘴的可爱模样,何雨柱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轻轻地拍了一下何雨水的脑袋,带着几分宠溺和调侃说道:“你呀,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馋猫。
别急别急,让我先看看这肉煮熟了没。”
说着,便站起身来,朝着炉灶走去。
何雨柱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揭开那沉重的锅盖。
刹那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香气之门被打开,一股浓郁至极的香味如决堤洪水般汹涌而出,迅速弥漫整个厨房,并向四周扩散开来,好在何雨柱提前关好了门,这才没让味道从屋子里跑出去。
何雨柱拿起放在一旁的筷子,伸进锅里稍稍拨动了几下。
随着筷子的搅动,锅内的食材若隐若现,诱人的色泽与热气交织在一起,令人垂涎欲滴。
很快,何雨柱便夹住了一块肥瘦相间、色泽红润的肉块,将其从锅中缓缓取出。
他先是仔细端详着这块肉,然后轻轻地吹了几口气,待温度稍降后,便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品尝起来。
当牙齿咬下那一瞬间,鲜嫩多汁的口感和独特的风味瞬间充斥口腔,但与此同时,一丝不易察觉的腥骚味也随之而来。
尽管这股异味并不浓烈,但对于味觉敏锐的人来说仍能清晰感知到。
然而,整体味道还算不错,毕竟这可是野猪肉,虽说经过了一番特意的处理,但由于野猪未曾去势,所以在肉质和味道方面相较于家养的肉猪确实略逊一筹。
但偶尔尝尝鲜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至少对并非专业厨师出身的普通人而言,如果不是特别留意,恐怕很难分辨出其中细微的差别。
反正大部分时候,人们所感受到的更多是那浓郁扑鼻的肉香,两者大致相差无几。
此时,一直在旁边眼巴巴盯着看的何雨水,见哥哥已经开始试吃,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满是期待之色。
何雨柱见状,不由得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轻声说道:“好了,小馋猫,肉已经熟透啦,可以吃了!”
接着又补充道:“快去拿个碗来,我先给你盛一些,让你先垫垫肚子,等会儿馒头蒸熟了咱们就可以吃饭了!”
听到这话,何雨水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只见她动作敏捷地转身朝着碗柜飞奔而去,眨眼间便来到碗柜前。
熟练地拉开柜门,伸手准确无误地拿出那个专属于她自己的小巧的饭碗,然后又如一阵风似的跑回到何雨柱身边,满心欢喜地等待着美味佳肴入碗。
何雨柱小心翼翼地拿起勺子,给妹妹何雨水盛出一小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土豆炖肉。
接着,何雨柱轻轻盖上了锅盖,防止热气散失。
然后,他拿起一块抹布,紧紧地捏住铁锅那有些烫手的锅沿。
尽管铁锅还残留着些许余温,但何雨柱动作熟练而稳健,顺利地将铁锅从熊熊燃烧的火炉上取了下来,并稳稳地放在一旁。
紧接着,何雨柱转身又拿来另一只铁锅。
他先往锅里倒入适量的清水,再放上一个精致的笼屉。
随后,他轻轻地打开蒸笼盖子,把早已准备好的、用雪白面粉精心**而成的馒头一个个整齐地摆放在笼屉里。
这些馒头个个圆润饱满,白白胖胖,散发着淡淡的麦香。
一切就绪后,何雨柱重新坐到炉子前,开始等待馒头蒸熟。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子里渐渐弥漫起诱人的食物香气。
此时,夜幕已然降临,屋内灯火通明。
何雨柱微笑着端起刚刚出锅的馒头,与坐在餐桌旁等待已久的何雨水一同吃起了晚饭。
……
夜晚悄然降临,万籁俱寂。
屋内微弱的灯光映照着何雨柱那张略显疲惫的脸庞。
等他好不容易将妹妹何雨水轻声哄入梦乡后,自己也缓缓地躺在了床上。
然而,此刻的他并没有丝毫睡意,脑海里如潮水般翻涌着对未来的种种思索。
如今是1951年,距离那别开生面的剧情正式开启——也就是1965年,尚有整整14年之久。
如此漫长的岁月,对于决心改变自身命运的何雨柱来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只要他能够把握好这段时光,精心规划、努力拼搏,相信定能摆脱既定的宿命轨迹,书写出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回想起今天从鸽子市归来途中偶遇毛衫的情景,何雨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更令他在意的是,毛衫提到易中海曾亲自前往鸿宾楼帮他向掌柜的请假的事情。
此外,就在今天傍晚时分,易中海还特意来到他家,并表示希望他能够前往娄氏轧钢厂的食堂当一个学徒工。
这些看似平常的细节一经串联起来,便与后来那个被称为“傻柱”的他的人生轨迹完美契合。
显然,易中海此举背后暗藏深意。
以何雨柱敏锐的洞察力,他自然能够洞悉易中海的真实意图。
这个表面看上去忠厚老实的男人,实则背地里精于算计,其手段犹如春雨滋润大地一般,悄无声息却又无孔不入。
假如此时此刻的何雨柱真的仅仅只有十六岁,还是一个对世事懵懵懂懂、不谙人情世故的青涩少年郎,那么面对易中海这种表面和善、实则笑里藏刀、善于玩弄心机手段之人的操控与指使。
甚至很可能会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一步一步踏入对方煞费苦心所布下的重重陷阱当中而不自知。
其实这一点,只要看看原剧情中的何雨柱就不难明白,如果不是因为受到了易中海的蛊惑与左右,他又怎会心甘情愿地供养着易中海,贾家老小,到最后差点害得自己断子绝孙、后继无人呢?
每每想起原身“傻柱”那悲惨坎坷的命运,何雨柱便忍不住在心底暗自唏嘘!
然而今时今日的何雨柱,早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头脑简单、任人摆布的“傻柱”啦!
他已经脱胎换骨,成为了一个崭新的自我。
所以,那些妄图算计他的人,注定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休想轻易得逞!
明天,何雨柱决定亲自前往鸿宾楼走一趟。
毕竟那里还有他的师父坐镇,有师父在一旁帮衬照拂着,不管怎样都要比去娄氏轧钢厂食堂强得多呀!
而且如此一来,他还能以师父不同意为由,顺理成章地回绝掉易中海之前提出的那个建议。
眼看着夕阳西沉,夜幕逐渐笼罩大地,阵阵倦意袭来,何雨柱情不自禁地张大嘴巴,狠狠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原本,何雨柱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身体状况好不容易才有了些许起色,但今日却又是一番忙碌,使得他全身上下都被深深的疲倦所笼罩。
他缓缓转头看向身旁已然入睡的小家伙——何雨水,只见她即使在睡梦中,那只小小的手仍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襟,眉头紧蹙,似乎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小嘴微张,不时发出轻声呢喃:“哥哥,爸爸已经不要我了,你可不能也不要我啊,雨水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看到这一幕,何雨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爱与无奈交织的情感。
他深知,正是由于父亲何大清毫无预兆地离家前往保城,才导致年幼的何雨水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
想到此处,他不由自主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要知道,何雨水如今不过才6岁而已,还是个天真无邪、需要人呵护疼爱的孩子。
而对于何雨柱来说,情况则有些特殊。
他在上辈子可是家中的独子,既未曾体验过有兄弟姐妹的生活,更别提为人父的经历了。
面对如何照料一个小孩子这样棘手的问题,他着实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然而,不管怎样,他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身份和责任。
他不仅是何家顶门立户的当家人,更是何雨水至亲至爱的亲哥哥。
无论是基于亲情伦理,还是道义担当,他都绝对不可能抛下何雨水这个可怜的妹妹,让她独自承受成长道路上的风雨和孤独。
所以,哪怕前路充满艰难险阻,他也要竭尽全力,给予何雨水足够的关爱与保护,陪伴她慢慢长大。
何雨柱小心翼翼地将何雨水身上盖着的被子往上提了提,生怕惊醒睡梦中的妹妹。
他放轻声音,温柔地说道:“放心吧,雨水,有哥哥在你身边呢,不管发生什么事,哥哥都不会丢下你的。”
听到哥哥关切的话语,何雨水原本紧紧皱起的眉头终于缓缓地舒展开来。
与此同时,一股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的浓重睡意袭来,何雨柱轻轻关上灯后,就一头栽进梦乡之中,与周公下起棋来……
第二天清晨,天色还只是微微泛白的时候,何雨柱就已经早早地睁开了眼睛。
他轻轻地推开房门,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让他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颤。
定睛一看,只见地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银霜,晶莹剔透,宛如给大地披上了一件洁白的纱衣。
显然,昨晚下了一场持续到小半夜的雪。
何雨柱连忙转身回到屋里,迅速关好房门,仿佛要把那寒冷的气息隔绝在外。
他走到炉子前,熟练地用铁钎子拨弄了几下炉子里的煤球,让炉火燃烧得更旺一些。
不一会儿,水壶里的水就烧开了,热气腾腾。
何雨柱先用热水洗了把脸,顿时感觉精神一振,然后开始动手做早饭。
做好饭后,何雨柱来到床边,轻轻地摇了摇何雨水,柔声叫道:“雨水,快起床啦!太阳都晒**了!”
可是,何雨水只是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不想起来。
何雨柱无奈地笑了笑,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总是贪睡的。
尤其是像何雨水这样心思细腻、敏感的小女孩,昨晚可能因为担心或者其他原因没有睡好,所以现在更是困倦不堪。
“雨水,快些起床啦!”
“脸盆里已经准备好了温水,你快去好好地洗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洗完脸就过来吃饭,等会儿吃完饭后,咱们还要去鸿宾楼呢。”
听到哥哥的话,原本还有些睡眼惺忪、神色朦胧的何雨水瞬间睁大了眼睛,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何雨柱,声音中透着一丝惊喜:“哥哥,你说要带我一起去鸿宾楼吗?”
何雨柱回过头来,微笑着看了妹妹一眼,打趣道:“怎么,难道你不想和我一块儿去鸿宾楼,而是想留在家里呀?”
何雨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迅速而又猛烈地摇起头来,那模样活像个拨浪鼓似的。
她的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欢快地说道:“才不要呢!我当然要跟哥哥一起去!”
说完便迫不及待地下床,小跑着奔向了脸盆。
何雨水的心里充满了惊喜,从她脸上的笑容就能看得出来。
她也没想到她亲爹何大清跑路保城之后,她的这个哥哥,居然不嫌弃她是个累赘,愿意带着她一起去鸿宾楼,没有想把她丢在家里。
这让她这些天一直惴惴不安的心里,悄然的松了一口气。
“那还不赶紧起来洗脸吃饭。”
“要是不快一点的话,一会儿我吃完了,可就自己走了……”
何雨柱也是笑着打趣着何雨水。
“啊?”
“我马上就洗脸……”
何雨水赶忙穿好衣服下地,一脸的着急忙慌。
吃了饭之后,何雨水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着何雨柱给她梳完头。
梳完头之后,就急忙催促道:“哥哥,咱们走吧!”
何雨柱有些无奈的拍了拍何雨水的头,“别着急,多穿点衣服,昨天晚上下了雪,外边现在挺冷的。”
说完又给何雨水套了一层棉衣,这才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四合院。
都说春天揪着冬天的尾巴,这话还真没说错!
出了四合院之后,兄妹俩就遇上了一股冷风,顺着衣领就窜进了怀里。
“嘶……”
上一世的何雨柱大多数时间都居住在南方,那温度跟四九城差别可太大了。
这让他有些微的不适应,不禁跺了跺脚。
“这是真冷啊!”
兄妹二人走出了南锣鼓巷,一路顺着街道找到了一个公交车站,花了几分钱买了票。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就到了站。
下了车没走上几步,就是鸿宾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