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方舟对着靖王说着今天在临水居内事情发生的始末。
“罢了,这事终究是吾疏忽了;本想着不过是后宅里的女人在争风吃醋,过些日子也就罢了,没想到竟然纵得后宅不宁。”
“殿下也是大局为重,歧王如今对殿下更是步步为营,顾虑不到也是再正常不过了”方舟说道。
“不过此次宋小主瞧着确实是受了些委屈的,想来宋小主和殿下此次相遇也是不易的……”
“吾自是明白,罢了,此时就交给你吧,务必还她一个清白,父皇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朝中大臣对立储一事也开始拉帮结派,这个时候也需要我们抓紧部署了。”
“末将明白,誓死追随王爷……"
因着靖王的行为,临水居再也没有人找麻烦,刘太医自是尽心竭力的照顾临水居上下。
不过总共两个人,不想主仆都是伤员,刘太医瞧着自是更加用心,不过两日,主仆俩便好的差不多了;瑞露更是开始照顾宋薇澜了。
刘太医瞧着两人可以自理便开始嘱咐:“小主只需静养,吾为小主把脉瞧着小主体质较虚,这样下去对子息不利,小主按照药方好好调养即可,这还有养颜膏,这是吾祖传的方子,小主安心使用即可。”
宋薇澜明白这是刘太医的一片好心,将刘太医客气的送走。
“瑞露,跟着吾让你受苦了。”宋薇澜感叹到。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小主不要多想,眼下还是养好身子。”瑞露说道。
“王爷对璇花院那位如何?”宋薇澜问道。
瑞露知道自家小主的身子还未养好,若是告诉了小主岂不是更生气了。
便吞吞吐吐的说道:“奴婢也不太清楚……”
宋薇澜看自家的小丫头的样子哪还有不明白的,便开口笑道:“傻丫头连说谎都不会,你直接告诉吾就行了,该挨的打都挨了,总不能白挨了。”
瑞露见此也只好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宋薇澜。
“奴婢只是没想到王爷竟然如此偏袒杜侧妃,明明之前对小主也挺好的,杜侧妃如此跋扈也是禁足。”瑞露愤愤的说道。
宋薇澜端起了手中的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瑞露不明白她自然是明白。
“王爷只禁杜玉娟的足只怕更是需要杜家的助力,要怪就怪我们没有更多的价值,瑞露再这个府中要想立足就得有价值。”
宋薇澜自然是看清了事情的本质,“要想证明清白更得靠我们自己,如今我们已经与杜玉娟撕破脸皮,这个府中要么是她存在要么是我存在。”
瑞露听着自家小主这样的说,不由得崇拜起自家小主,不由的为自家小主霸气侧漏的样子感到开心,一直以来自家小主都是蜷缩在临水居的一片小天地。如今这样的小主实在是令自己耳目一新,更是下定决心要好好追随自家小主。
又开口说道:“奴婢听方舟说此事交由他来办,王爷已经交给他查清这事,还小主一个清白。”
“瑞露,既然王爷没有再说禁足一事,从明白开始你开始照常出入,协助方舟查,后院不同于别处,你更方便一些。”宋薇澜对瑞露安顿道。
“这幕后的人能够得手,不过是利用时间差,将东西放在了临水居,若是没有里应外合事情也不会发展的那样快,你让方侍卫以桃染为线索开始查,那日参加宴会的不过几人,除了杜玉娟也就马侍妾和我们有过节,就先从这些人入手。”
自从璇花院那位被禁足后,事情也开始趋向于平静,临水居内,瑞露根据宋薇澜所言也有条不紊的查着。每天晚上根据瑞露带来的线索不断的复盘,事情的发展也有了眉目。
这日,宋薇澜正在绣着刺绣。靖王因着前两天的事情也再未踏入过后院,今天却来了临水居。
瑞露看到靖王,便准备开口,靖王抬了抬手让瑞露襟了声,抬脚进入了屋内。
一如之前,眼前的女子娴静的坐在软榻上,翻飞的手指跳动着手中的丝线,淡粉色的衣裳被窗栏透过的霞光照影着,染得整个人熠熠生辉。
靖王的眼眸定定的瞧着,炙热的眸光让宋薇澜不得不抬眼去瞧门口边的人;便开始袅袅婷婷的行礼。
因着靖王的偏袒,宋薇澜自是不想对靖王说着什么,一时间竟然无言。
靖王自然是知道宋薇澜的委屈,心底不由的发笑,竟不想还是只有着利爪的小猫。
思及其,靖王面上竟然忍俊不禁起来。
“身体还未痊愈,做这些针线活做甚?”
宋薇澜因着有气也未搭理靖王。
“本王知道你委屈,你可是在怪本王?”
“婢妾哪敢责怪王爷,不过是婢妾福薄,不过是多得王爷一点青眼,便引得侧妃如此,王爷还是多去瞧瞧侧妃吧!也少让婢妾少受些皮肉之苦。”
靖王知道她的委屈,但是有些事情对自己而言更为重要。
靖王轻轻笑了笑,到底是小女儿家的心思,显得格外娇憨。
瑞露此时也走了进来,对着靖王行了行礼,便开口道:“小主,该吃药了。”
靖王转而接过了手,“我来。”
瑞露自是知道靖王的行为,转而把药给了靖王,除了喝的药以外还有外敷的。
靖王闻着苦兮兮的药,只得一勺一勺给宋薇澜喂。
宋薇澜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自己确实受伤,但是让堂堂靖王喂药,自己还是觉得难为情。
“王爷,还是婢妾自己来吧”,宋薇澜一抹红晕凝在脸上。
靖王此时也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怎么能让伤员自己动手呢?还是本王来吧,再怎么说也是本王的过失,才让娘子受伤的。”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呆愣住了,靖王本是起着逗弄她的心思,且娘子这个词本用来称以正妻之词。
因着靖王的行为,宋薇澜心中自然比之前好了些,但并代表她不介意靖王的所作所为。
“王爷是不是不喜欢吾?”
宋薇澜突然的一句打断了靖王的行为,靖王自己也是没想到她竟这样直白的问自己。
“何出此言?"
“王爷应该知道,整件事都不是婢妾所为,婢妾恳请王爷能够查清此事,但是王爷迟迟没有反应,想罢是没有那么喜欢婢妾罢了,所以婢妾的清白与人格在王爷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宋薇澜说完这些话让靖王不禁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这样说,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个温从顺德之人,可也没想到竟然还有此等自尊。
靖王片刻之间的思考也让宋薇澜害怕不已,若是靖王因此厌弃了自己可怎么办?她到府中的时间不长,不过是仗着这些日子靖王对自己的宠爱罢了,思及此,宋薇澜的心脏是砰砰直跳。要是靖王恼了她可怎么办。
预想的暴风雨并未来临。
靖王也只是说道:“本王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做到,你还是先好好喝完手中的汤吧。”
靖王微微扬起的嘴角让宋薇澜明白,她这一关过了;王爷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厌弃自己,这件事也算是有了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