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果然病得不轻!”
祁聿明冷眼看着我,似乎对我忍无可忍,直接关上病房门走了出去。
我看着苍白的墙壁,像是失心疯一样笑了,笑的含泪都掉下来了。
两人之中,留下的这一个总是难熬一些,可我好像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长安,你要是真的舍不得我,就快点回来,哪怕讽刺我,骂我都好,别让我只能守着你的心脏度过余生好吗?
......
因为突然的肺炎,医生给我开了很多药,在换第二瓶点滴的时候,周时琛一脚踹开了病房门。
医生吓了一大跳,刚转头对上男人那杀气四溢的眼神,顿时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周时琛似乎从会上赶过来的,一身宝石蓝色西装,他将袖子挽到了小臂处,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
“滚出去!”
他看了一眼医生,威胁意味十足。
“好的,周总。”
医生手忙脚乱地走了出去,甚至体贴地关上了门。
我没忍住咳嗽了几声。
“宋晚音,你胆子大了。叫你关地下室,你就暗地里给祁聿明发了消息,直接闯到我家里带你走。”
“怎么,你伪装深情的游戏玩腻了,想要一走了之了?”
“我没有。”
我看着周时琛这揭底斯里的模样,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他。
“我说了不会离开你的,你别生气,一会儿又该难受了。”
周时琛的怒火反而更旺了。
“从今天开始,你别妄想踏出这个病房半步!”
他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直接将病房门摔得震天响。
等我下午再次醒来的时候,门口已经站了几名保镖,他们将我拦在了病房里。
“宋**,我们周总说了,没有他的允许,你不能离开病房半步。”
毫无疑问,我被周时琛软禁了,每天除了医生之外,我见不到其他人。
我倒也没有因此显得过于焦躁。
反而很平静,趁着病情好了一些,开始画稿子。
捡起曾经丢弃的东西确实很难。
我反复画了很多张都没有灵感。
就在这时前来给我打吊针的护士在给我扎针的时候往我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宋**,祁总在等你,我会想办法引开门口的人,你只有半个小时。”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就跟风一样走了出去。
祁聿明要见我?
我打开了那张纸条。
【下午三年,时光咖啡厅,有事要谈】
我将这张纸条烧了,换了衣服之后,果然门口那些人似乎被叫走了,我趁着这个空挡离开了医院。
时光咖啡厅距离医院并不远,五分钟之后我推开了咖啡厅的门。
咖啡厅虽然很小,但很有氛围感,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型木质舞台,角落里放着一架钢琴。
再旁边是一颗许愿树。
上次来我一心都在长安要送我地那副画上面,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到底是什么模样。
如今看着那架钢琴,我突然就有了一种冲动。
长安死后我第一次有这样想要给他弹琴地冲动。
之前,我们说好我们,要在婚礼上,他请战友们跳舞,而我弹一曲《致爱丽丝》。
我将手搭在了钢琴上,闭上了眼。
恍惚中,仿佛看到了长安穿着一身警服向我款款而来,他还带着我最喜欢的蓝色妖姬。
我突然笑了,可眼睛却下起了雨。
一千多个日夜,你总算是回来了吗?
氤氲的视线模糊了周围的景色,眼前人那张脸在我眼中模糊又清晰。
从长安变成来一张陌生的脸。
我第一次发现,祁聿明就连身高都和长安别无二致。
我有些狼狈地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抱歉,祁先生,我刚刚有些失态了。”
祁聿明单手抓着钢琴的边缘,似乎很难受,他另外一只手,按着自己地太阳穴,一贯高大的男人弯下了腰,那不动如风地表情也出现了皲裂。
在他重重地对自己太阳穴砸下拳头的时候,我总算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祁先生,你还好吗?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还没说完,男人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指尖微凉,但掌心却燥热。
那双丹凤眼倒映着我慌乱的表情。
“你是谁?”
男人声音蕴藏着巨大的痛苦。
我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心口那种熟悉的刺痛感再次席卷而来。
“祁先生,我是宋晚音。”
我努力维持自己声音平静,心中却早已经是惊涛骇浪。
第一次,我居然因为一个陌生男人心痛不已,还是没来由的,那种自己忘记了重要事情的惊慌,叫我犹如站在悬崖边,稍微不慎,就粉身碎骨。
“宋,晚音。”
祁聿明将我的名字念得缓慢但是痛苦,他摇了摇头,好像出现了幻觉。
一分钟之后,又恢复了那个冷硬疏离的模样。
“抱歉,我刚刚失控了。”
男人嗓音沙哑,罕见的有些虚弱。
“没关系,你不要紧吧?对了,你约我过来是要看设计稿吗?”
祁聿明打量着我,锋利的眉梢压低了几分。
“我约你?”
遭了!
我很快反应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心底升起的愤怒和寒意。
“我们被算计了。”
一个有软肋的人,这特定的时候总是容易失去判断力。
林知意就是一次次利用我的这一点,给我设局。
“宋晚音,你本事还真不小。”
果不其然,周时琛那暴怒的声音在咖啡厅门口响起。
我闭了闭眼,隐去了心底万千情绪,恢复了往日冷静,起身站到了他面前。
“周时琛,是有人算计我。”
“你以为我瞎吗?你的手段和能耐还真是一次次叫我‘惊喜’啊,要是我再晚来一点你们是不是还要二手联弹,甚至出门右拐去开房?”
男人们地恼羞成怒往往通过侮辱女人发泄。
因为嫉妒,因为得不到,所以要把人践踏到泥里,满足自己的掌控欲和占有欲。
而这只是和面子自尊有关。
“那你呢,你是怎么这么巧出现在这里的?是林知意说的吧,周时琛她在利用你。”
如果不是为了这颗心脏,我真的不想和这个变心还不敢承认地懦夫解释。
“利用我?宋晚音,你还真是会狡辩。你一口一个祁先生,他知道你这里还住了一个叫长安的男人吗?”
周时琛说着逼近了我一步,狠狠地戳着我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