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陈识月再回来的时候,屋子里空无一人。
“村长”陈识月放下手中汤药,“村长?”
怎么没人?
王寡妇不在床榻上,村长也不见踪影。
陈识月想了想,当即走到后窗位置,鼻尖微恙的嗅了嗅。
蓦地,院墙外有些闹糟糟,陈识月心下一惊,慌忙跑出去。
院墙外头是个水井,这会衙役们正围拢在水井边上,在手忙脚乱的打捞什么。
“怎么回事?”
动静太大,县令赵洛阳都被惊动。
“大人,井里有人。”
衙役急忙回答。
说话间,已经把水井里的人打捞了起来。
陈识月忙不迭挤进去,只见着王寡妇浑身湿透,发髻覆面,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全身上下被水泡得发白。
“好像没气了。”衙役一探鼻息,慌忙抬头看向赵洛阳。
陈识月急了,“让我来。”
“怎么回事?”村长火急火燎的跑来,乍见着浑身湿透的王寡妇,瞬时傻眼了,“我去上了个茅房,回来就不见人,所以就满衙门的找......怎么就这样了呢?”
谁也没说话,只瞧着陈识月动作麻利的给王寡妇催吐,急得满头是汗。
“呕......”
一口水吐出,王寡妇终于喘上气来,其后嘴巴一张一合。
陈识月慌忙俯身凑上去,“王婶,你说什么?说清楚点。”
“先抬回去。”赵洛阳一招手,众人忙不迭将王寡妇抬回房间。
王寡妇的命是救回来了,但陷入了昏迷之中,这一时半会没办法苏醒。
“大人!”祝九急急忙忙的回来。
没想到就出去这么一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赵洛阳站在窗口位置,指腹轻轻擦过窗台位置,“好像有人来过。”
闻言,祝九跨步上前。
窗台有擦拭过的水渍,但上面落了一层稀薄的土,应该是后来覆上去的,只有一星半点,仿佛是鞋底落下。
毕竟,若是尘埃,不可能就一点位置有,应该是平铺周全。
“有人来过。”祝九一个纵身便翻窗而出。
见状,赵洛阳转身出了门,绕到了后窗位置,紧跟上祝九的脚步。
陈识月紧了紧手中蒲扇,跟上了赵洛阳,瞧着他们绕到后窗,不由得眉心微拧,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蔓延。
“月大夫!”
忽然被点名,人群后正在走神的陈识月,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什、什么?”陈识月僵在那里,“大人发现了什么?”
赵洛阳还是那副斯文儒雅之态,端得君子之风,“这话恐怕得问问月大夫你了。”
“我?”陈识月近前,“大人说笑了,王婶出事的时候,我压根不在此,如何知道内情?大人这话,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赵洛阳含笑望她,“月大夫之前提起过,对气味分外敏感。”
“是。”陈识月承认。
赵洛阳道,“那你回来的时候,是否察觉到屋子里有异样?”
“当时手里端着药,什么都没察觉到。”陈识月回答。
赵洛阳深吸一口气,“你没说实话。”
陈识月:“......”
“月大夫是好人,不会杀人的。”村长忙打包票。
陈识月被请回了房间,屋子里一片死寂。
瞧着躺在床榻上的王寡妇,陈识月神情犹豫,“凶手似乎是在找东西,否则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跑进衙门。这东西肯定很重要,只要王婶还活着,对方就一定不会放弃。”
“你想以身为饵,引蛇出洞?”赵洛阳忽然明白过来。
陈识月抿唇,“这件事到处透着怪异,咱们这偏远小地,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能人,杀人于无形,手段如此狠辣,进出衙门亦如无人之境。不早日缉拿归案,怕是永无宁日。”
“此事,本县得好好考虑。”赵洛阳起身,瞧了一眼床榻上的王寡妇,面色凝重的朝外走,“照顾好她,加派人手。”
祝九颔首,“是!”
“村长,要不然你先回去吧!”陈识月开口,“何况王婶现如今的状况,你也不方便照顾。”
村长点点头,“不然,我让李家婶子过来搭把手。”
“好。”陈识月叹口气。
只是她没料到,暮色降临的时候,来的不只是李婶,还有霍青行。
“李婶,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陈识月愕然。
一个傻子能做什么?
霍青行就坐在门前台阶上,一手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小棍子,一手戳着花坛里的泥,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陈识月扶额,“别帮倒忙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