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夏果儿错愕地瞪大眼眸，依她这几天的观察，这男人绅士有礼，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你做什么？”她语气突变，好在霍凌夜并没太在意。
夏果儿赶忙摁住裙子，又用单纯到蠢的嗓音跟他对话。
“哥哥，保姆奶奶说过，掀女孩儿裙子的都是变态。”
她耳根红了红。
“闭嘴。”霍凌夜冷冽出声。
他拽开她摁裙子的手，半掀开，已然看清了她大腿处的伤疤。
他猛然抬眸，目光锐利地盯着她。
“这是怎么回事？”
夏果儿粉着小脸，有些恼羞。
可她不能表现那种被人看光的羞愧感，只好强忍下想打人的冲动。
“这是我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留下的疤......”她喏喏出声。
并且那双小鹿眼晃了晃，似有些怕他这严肃的模样。
他指尖划过她的疤痕，俊脸紧绷一片。
这个伤......位置相同，甚至长度都一样。
如果夏果儿是那个人，那远在海外的“她”又是怎么回事？
“你确定？”他再次抬眸，漆黑如墨般的眸子似深渊，深不见底。
夏果儿察觉到他的试探，面上仍旧无辜，内心早已震惊不已。
十八岁那年，她误入了一场危战，混乱之中受了伤，留下了这个疤。
后来还昏迷了一阵子，那段事的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
霍凌夜这表情就好像，他认出了她另一个身份似的？
不可能！
“确定呀，果果当时哭了好久，可疼可疼了......”她眨巴着水雾雾的眸子，真挚无比。
霍凌夜深深凝视着她，倏然起身，以绝对俯瞰的角度盯着她。
他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寒意和阴森。
“你知道骗我的后果么？”他又是一句反问。
夏果儿察觉到周围冷彻的寒气，后脖颈蹭蹭冒着凉风。
他......怎么回事？
“果果没有骗你。”她幽幽道，又后退，移到另一边。
“你不要打果果......”
看样子，她被他吓得不轻。
夏果儿眼眶内蓄满了泪珠，偏偏又表现出不敢落的样子。
这表情，可怜极了。
霍凌夜颇为不耐，他很不喜欢她这维诺的性子。
可转念一想，一个傻子，除了哭，她又能做什么？
霍凌夜松了松领带，转移视线。
“不准哭，憋回去。”
他踱步到远处的沙发上，坐下。
夏果儿努着发红的鼻子，十分听话，开始往回酝酿眼泪。
结果不经意间眨眼，又落了一滴泪。
霍凌夜目光撇过去，夏果儿顿时一个激灵，忙用袖口擦脸。
“果果没哭，果果会听话......”
霍凌夜莫名有种他在欺负智障儿童的负罪感。
这个女人，真让人莫可奈何。
咚咚，敲门声响起。
管家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小少爷，老爷已经醒了。”
霍凌夜沉声道：“我知道了，马上下去。”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冷冷道：“擦**的眼泪，跟我去见爷爷。”
话落，他直接朝门口走去。
而在他背对她后，夏果儿面上的痴傻瞬间退却，蓄着几抹探究。
霍凌夜跟那次危战有什么关系？
在此之前，他们应该从没见过吧？
总觉得哪里怪怪。
茶厅处，夏果儿见到了霍老。
“哇，老爷爷你的胡子是白色的呀！咦？眉毛也是呐！”
夏果儿弯着腰，仔细打量着主位上的霍老。
更甚，悄悄伸出手摸了摸霍老的白眉毛。
霍老忍不住笑了，语气是难得的慈爱。
“年纪大了而已。”
“那果果以后也会介个样子嘛？”夏果儿眨着眸，像十万个为什么的小娃娃。
霍老又笑了，“傻丫头。”
霍凌夜一直盯着二人的互动，他拧了下眉。
爷爷为什么对夏果儿如此温柔疼爱？
她只是个智商不全的傻子，为什么非要他娶她？
“夏果儿，你先出去。”霍凌夜冷冷出声。
夏果儿掐着小腰，“为什么呀？”
“厨房有糕点，自己去吃。”他道。
“糕点？我最喜欢啦！”
提及甜品，夏果儿直接奔向门口，出了茶厅。
霍凌夜望向霍老。
“爷爷，我需要您给我一个娶夏果儿的理由。”
这门娃娃亲到底怎么回事？
霍老抿了一口热茶，水雾氤氲了他苍老的眉眼。
“我欠果儿爷爷一条命，这个债必须你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