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祁疾步朝琴瑟阁方向走去,远远看到一群人迎面走来。
为首之人正是他的贴身护卫乔松,他看到云祁,先是一怔,随即单膝跪地:“属下参见世子爷!”
“起来吧。”云祁声音平静如往常。
但乔松却失去往日镇定,他站起身,满脸焦急问:
“爷,您去了何处?王爷与王妃甚是担忧,属下率兄弟们将府邸寻了个遍,仍未见您的身影。”
云祁压低嗓音,将大铁锅一事告知乔松。
乔松是他心腹,同他一起长大,他很信任。
“想不到世子,竟有如此境遇!”乔松听了直咋舌,他挥了挥手,让其余侍卫退下。
随即小声道:“爷,您消失这段时间,属下查清下药之人,竟是表姑娘,这事儿,王妃也有参与。”
云祁眸色微沉,墨瞳藏着无底暗河。
他就知道,中药一事跟身边人脱不了干系。
他已然年至弱冠,而与他同龄之人,其子女皆已能满地跑。
他至今无一通房妾室,想来母妃急了。
可他只当表妹是亲妹妹,多次表示对她无一丝男女之情。
母妃怎可……
云祁神色冷峻,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跨步走进琴瑟阁。
琴瑟阁是沧王和苍王妃的住处,沧王腿脚不便,王妃事事亲力亲为,照顾的体贴周到。
沈瑶儿看到云祁,脸颊迅速染上绯色。
“表哥。”
云祁冷冷睨了她一眼,回眸看向沧王妃。
“请母妃安,父王身子如何?”
沧王妃叹了口气,道:“喝了药,刚睡下!”
她起身来到云祁跟前,面色有些嗔怪:“你去了何处?乔松四处带人寻你,你知不知道,母妃有多担心!”
儿子凭空消失不见,她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窟,还好有瑶儿陪伴安慰。
瑶儿说,祁儿吉人自有天相。
这不,真让瑶儿说中了,儿子安然无恙回来了。
云祁紧紧抿着唇,眼底一片冷然。
“母妃,大丈夫应当建功立业,儿子身为沧州王之子,从不敢沉溺儿女私情,却不想被身边人算计。”
沧王妃眼皮子跳了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祁儿不会发现了什么?
应当不会,她做的隐蔽,儿子就算去查,也查不出是她所为。
沧王妃扯出一抹干巴巴的笑,上前拉住云祁衣袖,“儿啊,饿坏了吧,瑶儿今早刚挖的野菜,在锅里蒸着呢。”
说起野菜,沧王妃不由得口中发苦。
她命真苦,自从丈夫双腿不良于形,举家搬到封地。
不知道的,都说皇帝仁慈,恩赐他们封地为王。
只有他们自个知道,沧州荒凉,跟流放无甚区别。
天天豆腐咸菜,一望无际的荒地种不出半粒米。
听到野菜二字,云祁口中更苦。
他不禁怀念起老天奶家中的天餐,那滋味,纵使宫廷佳肴亦难望其项背。
“儿子不饿,母妃和妹妹先用吧。”云祁咬重妹妹二字,拱手告别。
走到门口,回眸看了沈瑶儿一眼,冷声开口:“聘为妻奔为妾,若使卑劣手段与人无媒**,与禽兽无异。”
此话,就差没直接点名了!
沈瑶儿瞬间脸色煞白,一股冰凉的寒意从脊背延至全身,她期期艾艾解释:“表哥,我没有……”
“你心知肚明。”
说罢,甩袖离去。
云祁走后,沈瑶儿轻咬唇畔,有些不安握住沧王妃的手。
“姨母,表哥发现了,怎么办?”
姨母想让表哥娶她,但表哥对她无意,她撺掇着姨母给表哥下药,本想生米煮成熟饭,谁曾想,表哥突然不见了。
方才,表哥当着姨母和众仆人的面,直接戳中她的伎俩,说她与禽兽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