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丹若匆匆赶到台里时，恰好撞见江漱流和他的新欢。
“江总，我给您点。”
女人穿着黑色吊带裙，倚在沙发扶手边。
她主动俯身滑动打火机，胸前春光一片。
江漱流懒散地坐在休息室的单人沙发上玩手机，嘴角咬着烟，迟迟不点。
他一身勃艮第红衬衫，放荡却高级，同他本人气质如出一辙——
嚣张狂妄，离经叛道。
女人一直举着点燃的银色火机，隐隐约约有几分不满，撒娇说：
“手好酸的，您有点人情味儿好嘛...”
“你在跟我调情？”江漱流依旧没抬头，但配合燃了许久的火焰深吸一口，又侧头呼出烟雾。
“才不是调情，是我在跟您谈感情呢。”女生格外委屈。
江漱流轻笑了声，不接话，视线刚好落在门外的黎丹若身上。
十二月初的京北天寒地冻，黎丹若只穿了夏日的包臀短裙和一双凉拖，脚趾冻到发红，已经没什么知觉。
二人眼神相撞，黎丹若心口像是被钝刀划过，她偏过头匆匆离开。
两个月前，她把验孕棒拿给江漱流看。
他当时问她：“你觉得我会娶你么？”
不会，黎丹若心里明白。
一开始选择跟他的时候，她就知道答案：
江漱流不会对任何人的感情负责，他这个人很坏，坏的明目张胆，坏的潇洒恣意。
自黎丹若从那座“金丝笼”搬出去，他不闻不问，毫无消息。
这样也好，黎丹若默认他们彻底断了那层见不得人的，以肉体为交易的肮脏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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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丹若穿过绿化带，一路小跑到演播厅大楼。
台里的管理高层和主播们已经站成几排，毕恭毕敬地在门厅迎接江漱流。
黎丹若刚找了个角落站好，台长立刻过来呵斥：
“黎丹若，我提前一周就通知，今天的直播采访是本台全年度重点！”
台长话音刚落，穿着黑色吊带的向菀姗姗来迟。
她刚从江漱流的休息室过来，满面春风，应该是刚才和江漱流调情调得不错。
台长冲向菀笑笑，转而又开始训斥黎丹若，谩骂声尖锐刺耳，
“你算个什么东西？迟到一小时就算了，还穿拖鞋上班？学学人家向菀，早上七点就来台里背稿子了！”
黎丹若这几年一直被江漱流娇养着，就不是个任人拿捏得主，她嗤笑声，语调阴阳怪气：
“我确实是在向她学习：寒冬腊月，清凉上阵。”
倒不是黎丹若刻意针对向菀，实在是向菀这人太会装。
昨晚十点，她在宿舍背稿，向菀的朋友打电话过来，说向菀喝多了，麻烦黎丹若接她回宿舍。
黎丹若到场子也被灌了杯酒，她酒量不算差，回去后却昏昏欲睡，毫无知觉。
早上向菀没叫醒她，闹钟也没响。
今天的直播是江漱流首次在媒体亮相，热度极高，台里相当重视。
所有的主播都竞争过这次专访，机会难得，能和大人物搭上线不说，现如今流量当道，谁不想趁这个机会一炮而红？
同为财经新闻女主播，台长先前最中意的人选是向菀和黎丹若。
黎丹若的长相和专业素养都是顶尖。
向菀能力弱点，但台长喜欢，说她有亲和力。
两人入职以来是室友，关系也一直不错，临门一脚的功夫，向菀摆了她一道。
黎丹若只能快速化了个妆，随手抓套职业装往台里赶。
眼下，她上半身是财经女主播的经典职业西装，端庄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