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刚走,许长颂就把冉苒带回来就算了,可是让她进他们的房间,她会恨死他的。
江晚什么都抓不住,于是上嘴咬许长颂的手,想告诉他。
不可以。
可是她死了,这一切都是徒劳。
冉苒抓着许长颂的衣服,开口的声音破碎地让人心疼,
「我害怕我会做噩梦,那个女人会在梦里掐死我的。会掐死我,她会掐死我……」
许长颂立马转身,抓着她的肩膀摇晃,
「苒苒别怕,阿颂在这,别怕,别怕。」
直到看见她的眼神恢复清明,许长颂这才松了一口气,弯下腰替她擦去眼泪,
「好,那就进来,别害怕。」
江晚颓然地跪坐在地上,钝痛如同千斤之锤压着她喘不过气,冰凉的泪水顺着眼睫落下。
她还以为,人死了,心就不会痛了呢。
这五年,她耗费多少热情,理解,和尊重,全心全意地对他好,才能继续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个位置。
可是他的白月光一回来,犯病一哭,他就妥协了。
江晚有点累。
她爱他的时候,那么累。
如今就连恨,也是如此。
她起身想要离开这里,拼命地往门口跑。
可是,还没碰到门把手,江晚就被一股力拽回来。
直到试到天明,江晚才彻底明白了一件事。
她不能离开这间屋子。
或者说,不能离开许长颂。
她倒在地上,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看着冉苒勾住许长颂的脖子,对他笑,
「阿颂哥哥,我想起诉那个害我车祸的女人。」
江晚笑出声。
冉苒一个轻伤的人,要起诉她这个死人?
许长颂动作一顿,看向她的眼神充满疑惑,
「他都已经死了,怎么还要起诉?」
冉苒笑着,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颤抖的,惹人心疼的,
「那一瞬间,我以为我回到了十五岁,那个女人好像拿着刀来砍我,哥哥,哥哥,你救救我吧?」
许长颂深邃的眼眸里多了勉强,指腹轻轻替她捻去泪珠,
「好,好。苒苒,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他藏在背后的那双手忍不住痉挛颤抖。
冉苒轻笑,问他,
「晚晚姐去哪里了?怎么一直都没看见她呢?」
许长颂替她掖衣角的动作一顿,语气平静,
「之前和她大吵了一架,估计是出去旅游了散散心吧。」
她漫不经心地开口,
「是吗?第二天还不回来可能是不爱你了吧,不过也有可能是死了?」
许长颂眼神一暗,警告她,
「冉苒。」
随后眼睛里闪过几丝不悦,十分笃定,
「她是我的妻子,有没有死我肯定会知道的。而且,她一定不会和我离婚。」
说着,许长颂下意识掏出手机,翻了翻和我的聊天框,眉眼染上几分焦躁,甚至还有少见的不安。
江晚平静地看着。
哦,原来他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她忽然好奇,许长颂知道自己死之后的反应了。
许长颂原本打算这几天休息一会,把一些小一点的交通事故案件给手下的实习律师试试水,顺便和江晚回一趟她的外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