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漠缘在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还以为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赶紧给自己冲了杯999感冒灵。现在公司危机,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可千万不能生病啊!
初夏的夜晚还是有些发凉,关漠缘看起来就弱不经风,身体确实也不怎么硬朗。他裹着毛毯,走在空旷的400平豪宅,有钱人的孤独是凡人无法企及的。这个独自孤独的有钱人在林斋的灵堂前上了一炷香。
“很想你。”他喃喃自语着。嘴角挂着凄凉的笑容,摸了摸音容宛在的遗像。
第二天。关漠缘刚到公司,就看见门口几个员工的脸色比吃了屎的老八还难看。他大概也猜到又有新的麻烦找上了门,不露痕迹的深吸一口气,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员工回答:“心材集团的陆总来了,说是来……收尾款。”
“……”关漠缘面色凝重沉思很久,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所有事都堆在了一起。撤资的撤资,要钱的要钱。
关漠缘半天深深叹口气,点了点公司前台的石台子,“我去看看。”
说罢转身快步走向接待室。
站在接待室的门口,关漠缘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整理衣襟。挤出完美的灿烂笑容,推开会议的门,向着门内的陆总笑脸相迎:“陆总,稀客。”
关漠缘伸出的手,没有被握住。陆总缓缓放下手中的咖啡,严肃的开口:“关总,我们就开门见山说了,平台项目的尾款,什么时候能到?”
“陆总,是这样的——”
陆总挥手打断了关漠缘的话:“关总,你们公司最近的事我也听说了,你还年轻,哪个创业没有遇到过危机。”
关漠缘:“所以,陆总,尾款的事,要不您通融我几天?”
陆总:“小关,我们这个项目合作了虽然没有一年,也有七八个月了吧。”
“是。”关漠缘点着头。
陆总翻出纸质合同,放在茶几上:“我们可是签署好合同的,尾款就应该这个月结。看在我们合作愉快的份上,我也不想难为你,换做其他人,我直接走司法程序了。”
关漠缘硬着头皮道:“陆总,您看这才月初,要不再给我一点时间,您的尾款,我一定尽快打给您。”
“多久?最多三天,我们心材也需要资金周转。”陆总说完,不留情面的起身,边走向门口边说:“三天打不齐,我们这边可要请法院介入了!”
关漠缘追过去:“陆总。”
“三天最多了,我们也拖不下去了,那边急着用钱呢!”
关漠缘面色凝重的目送陆总离开公司。
王落落站在门口,冲着陆总的背影做鬼脸,口气中带着强烈的不满:“这个姓陆的也太不讲人情了。”
关漠缘关上公司门,回答道:“别说了,合同就是签的这个月补齐尾款,陆总没有错。”
王落落越说越气:“那他们去年在交付工程的时候,不是也推迟了两个星期,我们都没说什么。怎么现在这么着急像个催命似的?怎么,怕我们不给啊!”
陆总怕的是什么,关漠缘心里明白。他还真就是怕遇到资金问题的水莫互娱垮了,想早点拿钱早点抽身!
抱有这样想法的投资人一定不止陆总一个,关漠缘明白,往后的日子,只会有跟多的人上来要钱。
关漠缘看着一脸愤世嫉俗模样的王落落,挥挥手:“行了,你也忙去吧。”
王落落嘟哝着,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关漠缘回到办公室,翻出以前收到的各种总的名片,硬着头皮给他们一一打电话。
一向不爱笑的他,对着电话只能硬着头皮笑脸相迎。
“何总吗?我是关漠缘呀……您最急怎么样?……我现在手中有一个项目,如果您感兴趣可以投……哦,这样,那不打扰了。”
……
“马总,好久不见!我是小关!……您先别挂我不是借钱,我就是……有个项目……行,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
“王总,我是水莫互娱的关漠……”
……
关漠缘放下电话,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捏着太阳穴。
最近头疼愈发的厉害了,看来处理完最近的事件,是时候去医院做一次全面的体检。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长命百岁,带着林斋的信念安度晚年。现在看来,能活过30也算是老天有眼。
关漠缘睁开眼睛,目光停留在办公室门口的垃圾桶上,昨天被扔掉的名牌露出了半个角……
——
希尔顿酒店的地下车库。
关漠缘坐在车内,戴上一副有隐秘摄像头的眼镜,胸口别好一只录音笔。他是有备而来,毕竟是个记仇的男人,可不会这么白白被人针对。
他给王落落发送消息:一个小时后,没有得到我的回复,就去报警。
正在办公桌上吃零食的王落落看到“报警”二字,吓得手机都拿不稳了,赶紧回复:关总!您在哪里!
关漠缘回复:希尔顿酒店。
王落落的手机滑落了,办公室内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她,一同滑落的还有她金莹剔透的泪珠。
同事关切的凑过来,急切的询问:“怎么了,落落?”
王落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们的关总,要为了公司……英勇献身了!!”
同事们拍案而起:“谁敢动我们的关老板!”
王落落一五一十将名片和报警的事情告诉同事们,同事沉默着,痛心着。健壮的男同志站了出来,挥舞着手中的抹布,就像挥舞着领导人民向前的旗帜,他愤慨着激情演讲着:“公司是我们大家的公司,出了问题不能让关老板一个人扛!”
有人附和:“说得好!”
“谁跟我去希尔顿解救关老板?”
小瞿和另外两个年轻小伙站了出来。
他们的脸上带着坚毅。
姑娘们为英雄们送行,整个水莫互娱充斥着悲壮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