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入戏太深

小说:病入膏肓,总裁妻子天天折磨我 作者:罔闻 更新时间:2024-12-22

我重摔在整齐摆放的器械里,后脑磕在根钢管上。

尖锐剧痛激活神经,像点燃爆竹引线般袭来。

我是视线阵阵模糊,情不由衷的哀鸣。

可余赧的关注点都在姜万宁的身上,哪舍得大发慈悲的分给我一个微不足道的眼神。

“赧赧,没事的,怪我不小心踩空了**,幸好有顾松在下面扶着。”

姜万宁三言两语,便将余赧的怒火,引到我的身上。

他是没明说。

但,留给了众人充足的想象空间。

——四肢健全、身强力壮的成年人,怎么会凭白无故踩空。

“肯定是顾松做的,他嫉妒阿宁嫉妒的要死,以为摄像机没有拍到就能为所欲为,恶心的要死!”

“好歹毒的心肠,难怪余董就算在综艺节目上抛头露面,也要跟他离婚。”

“不离的话,余董怕是会有生命危险哦。”

没有目击者,于是姜万宁的话就成了唯一圭臬。

余赧更是深信不疑。

我知道解释没用,他的话等于盖棺定论,我就算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

于是沉默不语,默默消化着脑后袭来的阵阵剧痛。

“顾松。”

余赧回眸看向依旧昏昏沉沉的我,问:“你是不是特别想害死我身边每一个对我重要的人,让我跟你一样,活得像条没人要的狗。”

“就像十年前那样……”

我如遭雷击,脑后的剧痛,在余赧的质问前,消失无影。

“对不起。”我低头道。

作为最熟悉我的人她总是能摧枯拉朽般的击溃我。

姜万宁得了大胜,志得意满的挑起眉毛,抓住余赧胳膊,摇头道:

“赧赧,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顾松的事。”

余赧笑着在他额头上轻戳了一下,

“你呀,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善良了。”

姜万宁回以余赧懵懂少年般的傻笑。

这一幕,恍惚间,我以为看到了十数年前的自己。

一样的朝气蓬勃、风华正茂,与余赧更是半点嫌隙都没有。

神奇的想法在我脑中一闪而逝。

——姜万宁会不会才是余赧找来扮演我的演员。

扮演我们如胶似漆的青葱岁月……

想到会有这样的可能,我早已灰寂的心,重新萌发生机,甚至雀跃。

直到,余赧搀着姜万宁走向医疗车里。

我望着他们几乎紧贴的背影,一厢情愿的痴念才化作泡影。

我扇了自己一巴掌,自嘲般的想。

顾松,别再做不切实际的梦了,真正的演员只有你。

你才是被踩扁丢进垃圾桶的垃圾替身。

我忍着脑后阵阵袭来的剧痛,艰难的从地上爬起。

在不被摄像头所捕捉的角落。

几乎严苛般的遵从剧本所设置的全部桥段。

用慢若龟爬的速度搭建帐篷。

我想,既然已经做了不知多少年的演员。

就站好这最后一班岗。

日后,余赧在茶余饭后,或许回忆起我的时候。

会说:顾松啊,他是个不错的演员,演爱我演的很好……

接着,我又想,余赧还是不要再想起我的好,可能会痛。

“余董。”

林酥把余赧叫出医疗车外,想借着今天,谈谈她丈夫的病情。

虽然是急性白血病,但只要接受化疗并找到适配的骨髓,是有可能治愈的。

“嗯。”

余赧在林酥张口前,就先雷厉风行的问:“阿宁的伤,有没有可能影响到后续的录制。”

“不会,他摔的并不重,只是脱臼。”

林酥三言两语说完,道明来意:“我想跟您聊聊顾松也就是您丈夫的病。”

“他的病?他什么时候得的病?”余赧蹙眉问。

林酥答道:“确诊并不久,所以是有治愈的希望……”

她要接着说,却被余赧突如其来的电话所打断,林酥就抿着唇,小心翼翼的观察这位,曾扶‘余氏集团’于将倾的总裁。

美是极美,既有霸道总裁的英气,眉眼暗藏成熟御姐的妩媚。

只是神色不佳,眉头一直蹙着,似乎电话内容,并不是她想要听到的。

电话挂断以后,余赧重归平静,望向林酥,“林医生,他的死活与我无关。”

“他只是我请来的演员。”

余赧闻言一惊,“可他明明说你是他的妻子……”

“他是这样说的?”

林酥发现,提问时的余赧,紧皱的眉宇竟有片刻舒展,似乎心情愉悦。

“嗯。”

余赧听到背后,响起的熟悉脚步声,咽下梗在喉咙的回答,嗤笑道:

“演了五年,难免入戏太深,别当真。”

正要来找林酥要几片止痛药的我愣在了哪里。

余赧飞扬着栗色的大波浪与我擦肩而过。

我铭刻在记忆最深,想到死后咽下孟婆汤就会忘的一干二净就痛苦万分的五年婚姻。

在余赧的眼里,原来只是一出戏……

入戏太深的只有我,她则置身于事外,像旁观者般,欣赏、指摘、折磨……

亏我这么多年,演的小心翼翼,生怕她有半分不满。

“你…没事吧。”林酥打断了我的思路,问的谨小慎微。

我摇头撑出爽朗的笑,“后脑刚被撞了一下,你帮我看看,不严重的话麻烦开一盒止疼药给我。”

林酥简单检查后,惊讶道:“这么严重的钝器伤,甚至有可能造成轻度脑震荡,你不疼吗。”

她对我的镇定自若深表叹服。

我点头:“是疼的,所以来找你要止疼片。”

林酥紧忙道:“稍等,我马上拿给你。”

我在原地,回味着林酥的那句话,发散般的想。

原来心里的疼会掩住肉体的痛。

临近中午,吞下数粒止疼药的我,蜷在房车里发呆。

余赧则在空地上,晒着久违的冬日暖阳,跟其他嘉宾在摄像机前,谈天说地。

她好像可以跟任何人和谐相处,除了跟我。

我不想破坏节目的片刻宁静。

缩在不被注意的角落,偷偷看着她就好。

看她的笑颜如花、看她的从容不迫、看她的满面春风。

哪里都好,就是只能偷偷看着不好。

“顾松。”

我看着看着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清梦被扰,睁开眼时,看到了余赧。

她抿了抿红艳的唇,问:

“林医生提到的病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