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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沈涟漪坐在沙发上直到半夜。
直到凌晨,裴思砚才不疾不徐回了家。
看到沈涟漪,他有些意外,脱下外套朝她走过来。
“涟漪,怎么还没睡?是不是不舒服?”
他伸手想来探沈涟漪的额头,被她不动声色躲开。
裴思砚微蹙眉头,轻声道:“怎么了?是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和老公说,老公去给你找回公道。”
她缓慢抬眸,对上裴思砚平静的目光。
视线缓慢下移,落到他脖颈上的红痕。
清晰嚣张,像是宣判**一样的烙印。
“没事。”
她转过身,避开他的视线。
他极其有耐心的蹲了下来,轻抚沈涟漪的手背。
从前她发脾气时,总是他率先低头认错,而这个动作,就是他惯用来道歉的行为。
“是不是我最近太忙冷落你了,还是你那个妈妈又说了什么你不喜欢听的?放心,只要老公在,老公肯定不会让你嫁给那个瞎子的。”
“我不嫁,就只能我妹妹嫁了。”
裴思砚手顿了顿,握住她的手紧了紧,旋即装作轻松漫不经心道:“那也是**妹的命,她既然替你享受了二十年的福,也该背起她应该承受的责任。”
沈涟漪无声无息笑了。
夜晚寂静无声,裴思砚站了起来。
独属于男人魅力的雪松气息包围住了沈涟漪,裴思砚心思有些沉重,紧蹙着眉头。
他手探进沈涟漪的衣服,冰得沈涟漪连连后退,撞到桌角,桌上的东西落了一地。
裴思砚有些不悦,眉头蹙得更紧,仿佛有难以言说的秘密,他嗓音沙哑,引诱着沈涟漪。
“涟漪,不要躲我,我很难受。”
裴思砚车祸后有个后遗症,就是头疼,而这个时候裴思砚就会用床事来转移注意力。
他单手钳住沈涟漪,对她的躲闪忿忿不平。
在他的唇落下来的前一秒,手机响动。
沈涟漪飞快拿起他的手机,放到他面前。
“裴思砚,电话。”
裴思砚拧眉不悦,视线淡淡扫过手机,犹豫一瞬,他的神情转为欣喜雀跃,仿佛连头痛都烟消云散。
接电话前,他淡淡瞥沈涟漪一眼,去了书房。
可是他忘了,沈涟漪手机里有书房的监控。
手机里,男人柔声开口。
“软软怎么了?是又做噩梦了吗?”
女人声音不大,却处处透露出可怜和委屈。
“思砚,我不想嫁给他,我一想到要嫁给他我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而且我现在怀孕了,如果被我妈知道我未婚先孕,他们肯定会让我打掉这个孩子的,思砚,这是我们的孩子,我想生下来。”
裴思砚语调柔和,像是清风,抚平宋软软焦躁不安的心。
沈涟漪抓着手机的手渐渐收紧,眼眶更是红得不像话。
“宝宝,我现在就去找你,我去和阿姨好好谈一谈好么?我不会让孩子没有名分的,大不了我和涟漪好好谈谈,我们先领证,等孩子生下来了再做打算。”
闻言,沈涟漪浑身冰凉。
纵使她知道自己被背叛的事实,可这样痛心疾首的言论摆在她面前,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杯子掉落,沈涟漪手心划了长长一个口子。
裴思砚闻声而来,眉眼里染了一丝不耐烦,更多的是心疼。
他把电话挂断,车钥匙握在手心。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家里应该还有创口贴吧,我现在公司有事,得要过去一趟,你自己能行吗?”
若是从前,沈涟漪就算是破了个皮。
裴思砚都心疼不已,执意要送去医院。
可现在,狰狞恐怖的一个大口子横跨了整个手掌心,裴思砚却第三次看向门口,心里更是装着另一个人。
沈涟漪收回手,苦涩点点头道:“没事,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
话落,裴思砚迫不及待冲出家。
甚至都来不及扶起地上的沈涟漪。
房门紧闭,沈涟漪茫然木讷站了起来,手心传来钻心的疼痛似乎在宣判这场婚姻的失败。
她无声无息笑了笑,包扎好后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