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初年犹豫要不要救她的时候,墨余白摇摇晃晃地跑了回来。
“殿下,我必须立刻离开,去追那些黑衣人,此事对我很重要。”
墨余白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同时也打破了李初年的幻想。
他本以为墨余白已经成功解决了那些黑衣人,却没想到竟然失手了。
“舅舅,此事真的如此重要?”
墨余白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扶起白裙女子,将其轻轻地放到李初年的马背上。
“我们先就此分开,不要因为我,耽误了你的大事。”
“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还是我们一起去吧。”
李初年斩钉截铁地说道。
墨余白稍作迟疑,然后缓缓摇头:
“不行,你听舅舅的,你先去京城。”
“等我把事情解决完了,我们在京城老拐酒馆汇合吧,殿下,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马背上的白裙女子,继续说道:
“你帮我把她带走,我不想再有人死于半截香。”
话音未落,墨余白便迫不及待地策马扬鞭而去,身影渐行渐远。
看到墨余白如此坚定,李初年也只得依他之言。
反正以墨余白宗师境的修为,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望着墨余白离去的方向,李初年无奈地叹了口气。
然后轻轻撩开女子散乱的发丝,露出一张冷若冰霜却又美若天仙的脸庞。
“舅舅走了,还给我留下一个拖油瓶。”
李初年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女子胸前还在流血的伤口上,不禁皱起了眉头。
如果不尽快止血,女子很可能会因失血过多而丧命。
好在他随身携带的疗伤药,现在只要找到水源,帮其清洗伤口即可。
不多时,李初年找到一条小溪,将水袋装满水后,缓缓地走到白裙女子的身旁。
“姑娘,得罪了!”
李初年喃喃自语,脸上满是尴尬之色。
他紧闭双眼,笨拙地在女子胸前摸索,试图解开她的衣襟。
然而,他从没有过为女子宽衣解带的经验。
此时又是盲解。
因此忙活了大半天,直到累得大汗淋漓,才勉强将女子胸前的衣襟解开。
“嘤……”
可能是碰到了女子的伤口,她轻轻发出一声蕴含着痛楚的**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慌乱之中,李初年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女子光滑细腻的肌肤,一股电流瞬间从指尖传遍全身,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将准备好的白布打湿。
“得罪了!”
李初年嘀咕了一句,随即缓缓睁开眼睛,目不斜视地帮女子擦拭血迹。
此时的他,手抖得厉害,导致在涂抹金疮药时,药粉撒得到处都是。
待一切处理妥当后,李初年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他无暇顾及自己的狼狈,身体僵硬的走到大槐树旁,一**瘫坐在地上,背靠着树干,大口喘着粗气。
从伤口的情况来看,李初年推断那些黑衣人应该并不是想要取她性命。
而且,女子陷入昏迷的原因也并非失血过多,而是中了**。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那些黑衣人和截杀我的黑衣人有没有关系?
此时天色已晚。
李初年从马背上的包裹里,拿出一壶酒和一只烤鸡。
就在他正吃的津津有味之际,突然一阵劲风袭来。
李初年身形敏捷,脚尖轻点地面,瞬间跃上树梢,犹如灵猴般灵活。
“喂,姑娘,没必要恩将仇报吧?”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辜。
一击落空后,白裙女子下意识地捂住胸前的伤口,疼痛让她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低头看了一眼胸前,顿时羞愤交加,娇喝道:
“你这个登徒子,竟然敢辱我清白,本尊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李初年眼眸微眯,目光如炬地盯着白裙女子,沉声道:
“你中了**,被一群黑衣人围杀,如果不是本公子及时出手相救,你恐怕早就被那些黑衣人掳走了!”
白裙女子黛眉紧锁,仔细打量了一番李初年。
“此人虽然皮肤比较粗糙,不过模样还算英俊,应该不像是轻薄之徒。”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她还是准备诈一下李初年。
“说,你们究竟有何图谋?为何要对我下手?”
尽管她的声音冰冷如霜,但却异常动听,而且透露出一种难以掩盖的高贵气质。
李初年听到这番话,顿时心生不悦。
“我说的句句属实,信与不信,全在你一念之间。”他淡然回应,“我还要继续赶路,既然你已经苏醒,那便就此别过吧。”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跃,稳稳落地,转身便要去牵马。
然而,就在他刚迈出脚步的瞬间,眼前突然一花,一道白影疾驰而过。
转眼间,白裙女子已经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她双腿轻轻一夹马腹,便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我的马!那是我的马!”
李初年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他并没有去追,总不能跟一个受伤的女人抢马骑吧?
七日后,京城。
首辅陈知节的府邸内。
“师尊,您这是被何人所伤?”
陈雨嫣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白裙女子,眼中满是关切。
“是啊,师尊,您不是说去探望故友吗?怎么会受伤呢?”
其余四位女弟子纷纷围拢上来。
白裙女子,正是天玄宗宗主——寒蝉衣!
她身为大宗师境强者,实力极为恐怖,如今却身受重伤,令人不禁感到动容。
寒蝉衣艰难地走到书桌旁,强忍着伤痛,提起笔来,在宣纸上写下几种珍稀药材的名字,然后吩咐道:
“彩蝶,你速去附近的药房,按我上面写的,每种药材开三份回来。”
名叫彩蝶的女弟子,连忙上前接过宣纸,匆匆看了一眼后,便转身快步走出房门。
“师尊,我家里有医术高超的郎中,要不要让他来给您瞧瞧?”
陈雨嫣眼眸微微泛红,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寒蝉衣轻轻摆了摆手,声音微弱地说道:
“为师的伤势无碍,主要是中了名为半截香的**。”
“这种**极为霸道,即便是苏醒之后,也会因为药物的残留,导致修为暂时被封印。”
“对了,记得把我骑回来的那匹马喂点上好的草料,若有机会,我还得还给它的主人。”
说完,寒蝉衣的眼眸中竟泛起一丝涟漪。
“师尊放心,弟子家里有异域草料,皇室马场用的也是这种。”
陈雨嫣在一旁恭敬地回应。
寒蝉衣微微点头,随后再次开口询问:
“对了,退婚之事进展如何了?”
“回师尊,家父已经同意了,他答应找个时机与乾帝提及此事。”陈雨嫣轻声说道。
寒蝉衣无力地闭上了眼眸,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好,我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调养身体,恢复伤势。”
说完,她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坚定地看着陈雨嫣。
“雨嫣,你放心,如果大乾皇帝不答应退婚,我会以天玄宗的名义,给他施加压力。”
“身为天玄宗的圣女,必须将自己的一生毫无保留地奉献给宗门。”
寒蝉衣语气庄重,目光深邃。
“你如此,为师也是如此。”
陈雨嫣听到这话,神色瞬间变得肃穆,她郑重其事地回道:
“师尊的教诲,弟子铭记于心。”
“弟子此生都是天玄宗的人,绝不会因儿女私情而违背宗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