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书房,阿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
“祖宗们,到底我是爹还会你们是爹?我说了这么长时间,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长姐虚弱的咳嗽了两声,闭起眼,转动手中的佛珠,
“阿弥陀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世间纷繁复杂......”
“说人话。”
“阿爹,谢侯爷虽然长得不错,但他常年坐在轮椅上,怕是连最基本的夫妻生活都保证不了,女儿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我不愿嫁他。”
阿爹盯着她看了片刻,接着叹了口气,缓步走到二姐面前。
二姐甩动长袖,露出微凸的肚子:“爹,我倒是不嫌弃他残废,但他能接受我肚子里的这个吗?”
阿爹又叹了口气,转眼看向我。
我低着头,脚底摩挲着地面:“爹,我有脚气,会传染的。”
阿爹笑了。
“好,明日我就让你阿娘给你准备陪嫁,脚气的事你不用担心,夫妻本为一体,哪有你得脚气他干看着的道理?”
我抬起头,满脸问号。
我哪句话,哪个字表明我答应要嫁给侯爷了?
长姐身体娇弱,从小阿爹便对她付出了比其他儿女更多的心思,所以凡事只要她一撒娇,阿爹便会依她。
二姐行事离谱,天天嚷着男女平等,主张自由恋爱,阿爹懒得管她,她野蛮生长,如今虽未婚嫁,但已有三月身孕。
我,活的中规中矩,既不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也不离经叛道,张扬明媚,日常在府中就像个透明人似的,存在感极低。
其实在阿爹说完皇上赐婚谢熙川与沈家女儿时,我便知道这事会落到我的头上。
父亲之所以会把我们三人叫到书房,只是装作样子,看似一碗水端平,征求我们的意见,实则他主意已定。
他担心长姐嫁过去会受委屈,二姐嫁过去会损沈府颜面,而我嫁过去刚刚好,不会出错,他也不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