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柔柔想要激起我的愤怒,对她和腹中的龙嗣下手,她好趁机向萧从瑾索取更多。
然而她勾引男人的手段尚可,只是对付女人的本事却实在青涩。
我不怒反笑:“原来如此。”
凌柔柔意外一愣。
我学着她的口吻,开口道:“你不知道吧,那位穷举子早已高中探花,如今就要晋为大司徒,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效仿陛下,一生只娶妻不纳妾,后又闻女人生子如渡鬼门关,发誓惟愿爱妻千岁,也不愿子孙绕膝,如今府中夫妻二人恩爱非凡,羡煞旁人。”
凌柔柔以为琅琊王氏苛待她。
可琅琊王氏为凌柔柔挑选的夫君乃是万中无一的天纵奇才,人品贵重的痴情种。
若不是我要替王氏延续荣光,不得已与皇室联姻。
这门亲事合该落在我头上。
我的父兄待她本就是极好极好的。
凌柔柔闻言脸色一白,她抚摸肚皮的手也落了下来。
她的生母正是因为产子而死。
尽管凌柔柔那时年纪尚小,家中却没有多余的人手,她只好被母亲拉到床前帮忙。
一滩滩深红的热血浸透小小的凌柔柔,而面目狰狞的婴儿却卡在母亲的胯下迟迟不肯出来。
她的母亲挣扎两日,最终难产身死,一尸两命。
她吓得整夜整夜睡不好觉,后来母亲把她接来我家小住,我家的姊妹兄弟变着法哄她开心,才让她回了魂。
若不是凌柔柔要靠子嗣进宫,她应该也不愿步她母亲的后尘。
那日,凌柔柔走后心不在焉,险些一跤滑倒。
萧从瑾听闻此事,破天荒地冷着脸来到我跟前:
“慧宁,你有什么不满朝我发泄就好,何必刁难柔儿!”
“你先是撺掇朝臣让她去死,又在她面前说些不堪的话。她怀有身孕,你却无法生育,你做这些都是因为嫉妒她。”
萧从瑾上蹿下跳,我假意瞪大双眼:“怎么会?”
接着,我实事求是地道:“只是凌才人确实该死。”
“你什么意思?”萧从瑾以为我疯了。
可我难得一本正经,实则心中冷笑:“臣妾也是刚知道凌才人在入宫前已有婚事,臣妾的娘亲都替她收过聘礼单子呢。”
“哎,如今也不知凌才人的孩子到底是陛下的,还是那位未婚夫的?”
我事不关己,闲闲叹气:“不管是谁的子嗣,凌才人的清白总归是洗不清了,不如以死明志,她也算是贞洁烈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