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磨叽什么!”
无奈摇摇头走向左边发出声音的地方,正是那个穿着比她高一级丫鬟服的婢女,不说话看着挺好的,开口嗓音高并且刺耳,生怕她听不见似的。
“这不是来了吗,急什么急,你家着火了?”
不耐烦的回答着,眼睛瞥过像是在嘲讽。
女婢被她一前一后的反差给堵得语塞,前后像是两个人。
“摔坏了杯子我会赔的!”
毫不示弱直直看着女婢。
“你赔得起吗?”
女婢嘲讽看着薛苋,见她理直气壮的样子也不多说。
“跟我来吧。”
跟在女婢身后薛苋又想到一件事,明明她是贴身丫鬟怎么穿得比旁边的人还差,原主单纯应该上当受骗很多次,她得保持。
“高侍卫,是子兮打碎了杯子,不信你问她!”
女婢毫不留情的用手指向薛苋,斜眼看她,就不信这次她还能逃过。
“子兮,是你打碎的吗?”
侍卫身上穿着还一身黑色的盔甲,脚上也还穿着皮靴,鞋子没清理有湿润的泥土,盔甲边缘有没清理干净的血迹,不仔细留意注意不到。
往侍卫的脸上看去,他面色严肃,眉间有细汗,胸膛起伏频繁像是刚剧烈运动过,或者是因为什么紧急的事情。
“是我。”
一点也不犹豫,直接应下。
眉眼清秀,满是坚定,没有平常女子的娇柔又不会过于刚硬,穿着普通的衣服,散发着一股不同于另一人的气质。
高健直接问:“你说你会赔,你怎么赔?”
“给我一个时辰。”
“好!”
高健相信薛苋说的话是真的,不仅是他,任谁看都会觉得她没说谎。
一个时辰还未到,一个女子便抱了一个盒子朝薛苋走来。
她的救兵到了。
女子穿着和另外一个女婢一样的衣服,面容普通并不出众,但身形高挑有一米七多一点,看着很沉稳。
“这是蓁姑娘让我送来的杯子。”
打开盒盖,用上好的棉布包裹,和之前薛苋打碎的一模一样的杯子躺在里面,白色的杯壁画有莲花,内壁在阳光下闪着光。
“这就是我赔的杯子,你看看,是不是和之前打碎的一样。”
接过盒子递到高健面前,高健拿起来端详一会儿,说:“没错,杯子一样。”
“小翠你怎么老是帮她!”
女婢看见后跑到小翠身边小声说着,不满的瞪着薛苋。
“得饶人处且饶人,花怜,别净动这些歪脑筋。”
小翠的中指重重点在花怜的头上,语气像是一个教训孩子的大姐姐。
“切。”
花怜不服气的转过头就走。
“虽然杯子一样,但是据我所知这样的杯子只有两个,如果再碎了就没人能保住你,日后心细一些别老是闯祸……”
高健语重心长地嘱咐薛苋,薛苋站在他身前乖乖受教,让她觉得习以为常,就像以前总是经历这样的事。
“我知道了,高大哥。”
“你呀你,罢了,王爷受伤了,你赶紧随我去照看,记住王爷不喜欢吵闹,到了王爷的屋子一定不能再吵吵闹闹,记住没。”
“记住了!”
薛苋点头,面色紧张。
“好了,你也别太紧张,只要你不说话,做事小心一点就没事,走吧。”
高健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在前面,薛苋跟在他身后,像是做错事觉得不好意思躲身后,她根本就不知道路。
之后薛苋想要记路却发现怎么也记不下来,就像是脑子里塞不下东西了,放弃记路,她也不知道拐到了哪里,只是跟在高健身后。
【原主是路痴,不,白痴。】
【子兮是严重的路痴,你是第一个说自己白痴的宿主。】
“进了屋里不要说话,听见没?”
高健放低声音说到。
“嗯。”
跟着高健一起进入房间,回头关上房门时都是小心翼翼,动作放慢数倍,就跟作贼似的。
房里的布置低调而奢侈,楠木桌椅飘散淡淡的木香,一旁的书架似乎也是楠木架,书架上放满了同等大小的书本,薛苋晃眼认出几个字,孙子兵法。
前面的高健停下朝她招手,额前的汗顺着脸颊滴在盔甲上,像是紧张极了,眉头皱成了川字形。
走到他的身旁,他放低声音,用最小而又能让薛苋听见的音量说:
“王爷就在里面,里面放得有擦拭的盆子和布,你只要给王爷擦擦脸、脖子、手和脚就行了。”
薛苋同样用很小的声音回答:
“知道了。”
高健赞许的对她点头,挥手让她进去,以最快的速度退出房间,独留薛苋一人在房内,走出去的速度看得薛苋目瞪口呆,和进来相比,之前完全是蜗牛走路。
小心翼翼靠近放在床边,散发着热气的盆,尽量走路不发出声音,呼吸也尽力在控制大小,在蹲下后慢慢拧干布,非常可观的只发出了一点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