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哥,你认识这仙女姐姐啊?”周放还没见过他濯哥对哪个女生有过特别关注。
“不认识。”陈清濯回过神,语调懒淡。
“害,我就说嘛。”周放露出一副了然的样子。
“我还能不知道你。”
“就咱俩这睡一个被窝的铁哥们关系,你要真认识这么个漂亮还有个性的**姐我能不知道?”
陈清濯:“……”
“谁跟你睡一个被窝?滚。”他无语。
周放嘿嘿乐呵了两声,“小细节,都是小细节,无须在意。”
谁不知道附中那位满贯两年的学神陈清濯啊?
No.1的常青树。毫不费力的拿下几次竞赛一等奖。
学习就是他的终生伴侣,断情绝爱这四个字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
就说寒假最近那次,采访的新闻媒体举着话筒问他有什么感想,或者说说心里话也行。
大家都**澎湃地等着金奖发言,拿了第二的哥们还红着眼圈呢,他倒好,对着镜头不咸不淡地问了句,“第一的奖金什么时候发?”
别人是为了荣誉,他是为奖金。
除此之外,附中出了名的高岭之花,皮囊顶好,性子温淡且又脾气好,且谦和有礼。
但难追。
许多找他请教问题的女生,他从来不结交异性朋友。
有女生不甘心,问他为什么,得到的答案是结交异性朋友有发生感情问题的风险,影响学习。
实验班一帮男生在班里边学舌边拍手疯狂笑,连说,“**,不愧是我哥,这回答**骚。”
班里班外找他的,他从来都是一视同仁,主打一个碳基生物平等,基本眼睛都不往人姑娘身上多留两秒。
情书从来没断过,他压根没看过。
陈清濯睨周放一眼。
叶蓁出完了吃饭被打扰的气,把用来擦手的纸巾随手扔进垃圾桶。
她踹的那两脚十分刁钻,只有她和体会到的人知道。
瘫在地上疼到说不出话的李原粗喘着气接连瞄了对面这女恐龙好几眼。
他妈的,就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女的。
确认她没打算继续踹之后松了口气,毫无形象可言地爬起来,呲牙咧嘴地起来用手指着叶蓁她们。
自从他给校外那帮混社会的当小弟,就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到哪儿都横着走惯了,没人敢跟他杠上,平时是狗仗人势又欺负弱小。
哪有人敢像叶蓁这么对他?
邬檬考进实验班前跟他在一个班,就是被欺负的人之一。
“你——**啊,**到底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叶蓁:“……”**。
叶蓁长这么大最讨厌别人对她指手画脚。
她掀了下眼皮,轻飘飘的目光落在指着自己的爪子上。
“你想干什么?!”李原察觉到危险,缩回手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壮硕的大体格硬是让人看出几分狗怂。
餐厅里终于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凶狠地“你”了两声,最后外强中干的撂下了句“你们给老子等着”,头也不回地一瘸一拐快步跑了。
经过门口时还险些再绊一跤。
大厅里一阵唏嘘闹笑。
“我天,刚才快吓死我了,没想到是个就会欺负弱小的**。”
“现在会说话了,刚才你怎么不过去帮忙?”
“你不也是?好意思说我。”
“这个**姐飒爆了!”
叶蓁懒得理会周围的声音,低声念了声孬种。
感觉到胳膊上还被什么彪着,皮肤贴着皮肤,不习惯地顿了下。
她瞥了眼,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抱住的手臂从邬檬怀里抽出来,坐回了位子上。
火锅汤底已经溅地乱七八糟没法看了。
叶蓁蹙了下眉。
打轻了。
邬檬一看救命恩人冷了脸,赶紧收起犯花痴的目光,极有眼力见地说,“那个**姐你等等,我这就重新给你换一锅新汤底,谢谢你帮我!”
说完就小跑着离开去弄汤底了。
周放是个话多的自来熟,又看叶蓁像是同龄人,三两步兴奋地凑到叶蓁的桌边,“靠,小仙女儿,牛啊!你刚才那两下子简直太帅了。”
“你是不是练过?李原在我们学校就不是个东西,我早看他不顺眼了,哎……看你年纪好像跟我差不多,我是附中高三的,你呢?”
“你是哪个学校的?说不定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呢。”
叶蓁:“……”朋友,你好吵。
叶蓁自认为绝对谈不上拥有乐于助人这种美好的品质。
她自己的性子自己心里多少有点数,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有人挑衅睚眦必报,还不讲理。
刚才那男的是惹着她了。
她虽喜欢热闹,又不太喜欢特别聒噪的人。
现在桌子边杵了只八哥儿。
就在她认知内“聒噪”的范畴里。
但好好的火锅被莫名其妙的**打搅的彻底,刚又动了两下手,身心都感觉特别特别疲惫,一句话都不想说——
生而为人,时常感觉电量不够用。
唯一能吩咐得动自己这副身体做的,就是垂着眼睫毛,捏着筷子懒洋洋拨弄了下火锅拌料。
好在周放的社牛并不需要捧哏。
邬檬很快就手脚麻利的按照叶蓁原本点的锅底端了一锅新的来,还友情赠送了一份拼盘牛羊肉卷。
叶蓁懒恹恹地道谢。
邬檬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
这家火锅店是她一个表姐创业开的,她暑假在这里做作业顺便做**赚零花。表姐这几天跟朋友约旅游,没人看店,就交代了她帮忙看着点儿,没想到会碰到来这吃饭的李原找麻烦。
如果不是突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叶蓁,她都不知道今天会闹成什么样,更加感激叶蓁了。
她正想同叶蓁再说声谢谢。
店里又进来了新的客人,邬檬只好赶紧调好火,来不及说什么就匆匆去招呼客人了。
新的汤底很快烧开。
叶蓁将肉下进锅里,低眉安静吃起来。
连身边叭叭的周放也被她一起忽视了。
靠着椅子双手抱胸的陈清濯冷眼看着喋喋不休杵在那儿打扰别人的好兄弟。
人女生这么半天了一句话都没搭理他,很明显都快不耐烦了,多小的眼力见儿这份上了还没看出来。
他终于从一言不发地作壁上观过渡到看不下去,似笑非笑地提醒,“周放,肉都熟了,你还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