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儿眉飞色舞的同牛氏和牛猛阐述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桑夏！我亲眼瞧着她鬼鬼祟祟的趴在苗苗的身边，婶子，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通知我爹去报警了。”
报警？
牛猛快步走到了里头，他重力一把掀开了布帘子，出来的时候黑青着一张脸，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咋不淹死你呢，活着干啥！”
这话声音虽然不大，却全然飘入了桑夏的耳朵里。
作为一个父亲，怎么能巴巴的盼着自己孩子出事故呢？
牛氏挥舞着双手，张牙舞爪的就要往桑夏的身边扑，“我要杀了你这个贱蹄子，你个狐媚子，打从你来到我们村里开始，我们村一天消停日子都没有！你害完了人家小林，被我儿撞见你和外头野男人厮混，你就想杀了他灭口，好歹毒的毒妇！”
桑夏这瘦小精悍的体格，哪里是牛氏的对手。
她被女人这般动作吓得一愣。
险些，牛氏的手指头就要抠到她的眼睛珠子了！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林今野迈出一步上前来将她护在身后，“婶子，是夏夏救了苗苗。”
他的解释，却不禁引得在场所有人一片哗然——
“桑夏到底是给林今野灌了啥迷魂汤，竟然主动帮她说话？”
“这还用说么，人家可是两口子，枕边风一吹！”
人们面面相觑，露出一副他们互相懂得的眼神。
桑夏紧蹙着柳眉，她的余光渐落在一旁拎着酒瓶的牛猛身上。
牛氏站在村医卫生所门口大声叫嚷着，“快来人，村里赶紧来人呐，给这个贱蹄子抓起来，别让她待会跑了，今天她害的是我家苗苗，明个魔爪就伸到了你们家孩子的身上！”
这话极具煽动性，没一会的功夫，卫生所门口聚集的人更多了。
林今野深知自己嘴拙，不及桑夏那般能言善辩，再加上他当时也没在现场，想要维护，都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村长强行挤过热闹熙攘的人群来到了屋里，他看桑夏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一开口便对其指责道，“又是你这个小知青，打从你来到我们村，给我们惹了多少事，现在你竟然还敢残害一个半大孩子，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打住，你们说的言之凿凿，我想请问呢，谁看到我给苗苗推到河里的？证据呢？”
桑夏这一句话落下。
二妞儿见着她爹来此，立马抱上‘大腿’气势汹汹的说道，“我亲眼看到的，更何况，你身上湿漉漉的袄子还不能够算你的罪证吗？你要不是心虚给苗苗推河里差点淹死，你为啥要救他？”
“我救了人你说是我推的，我要是视若罔闻瞧着这孩子今天被淹死，你又要说我是刻薄无情，总而言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我说过了，我保留对你诉讼的权利，无需自证！”
桑夏说完，又冷睨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先前在家那会，她还觉得林今野这人长得帅气身材好，完全是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现下，她真的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啥眼神呢！
自己老婆受委屈挨欺负，他闷声不做声！
“你少在那巧言令色的诡辩，苗苗不是你给推到河里的，他咋掉下去的？”
二妞儿挡在了她的身前，不管咋说今儿个一定要让桑夏给个交代才算完。
桑夏冷蔑轻哼一声，她摇摇头，“当然是他爹推的呗，多简单的道理。”
他爹？
牛猛拎着酒瓶子，身子微微一晃，恍惚间刚刚是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但他也不是太确定。
“桑夏，你怕不是疯了吧，我们一个村的人谁不晓得，牛家大伯对苗苗那叫一个疼溺，就差没给他儿子捧到天上去，他能祸害自己家孩子？还是独苗！”
二妞儿啼笑皆非的注视着桑夏，仿佛她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似的。
就连林今野看着她的眸光中也闪过了一抹耐人寻味的深意。
“这个季节还能有大片的苍耳，就只有河边南处的土坡，牛二伯的腿上大片的苍耳和我还有苗苗身上挂着的是一样的，证据还要再明显一些么？”
“他甚至就连脚底板上的淤泥都没有清理，依稀能够瞧见砂石。”
桑夏头脑清晰，逻辑精准。
她的话硬控在场所有人五分钟！
林今野皱着眉，第一个发出一声疑问，“可牛家大伯没事为什么要给苗苗推河里？”
“桑夏！你少胡说八道了！那是我男人，我儿子他爹，他没事给他亲儿子推河里干啥？你说的这是人话？”
牛氏气冲冲的扑上来，张牙舞爪的又一次打算对桑夏‘动武’！
万幸的是，她们二人中间还夹着一个林今野，好在没让桑夏受了伤。
桑夏抄起手边上的铁锹打算自保，她高声说道，“二妞儿和村长不是都说了，报警了，派出所的马上就来了，他到底是为啥要给自己亲儿子丢河里，等着派出所的同志来了一问就知道了！”
“警察来了！”
人群躁动之下，不知道是谁站在门口高呵一声。
所有人齐刷刷的转身回眸看去。
只见着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大步流星的朝着屋内走来。
眼看着这般阵仗不对劲，牛猛的酒也醒了大半。
他一激灵，抬手重力一巴掌抡在了牛氏的脸上，“叫嚣啥呢，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我为啥给这孽种踹河里，你难道不知道！”
挨了狠狠一巴掌，踉跄着摔倒在地的牛氏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牛猛。
人们都惊呆了眼！
除却了震惊牛猛打自己妻子之外，更多是对桑夏的不理解！
这女人难道真的变了性了？
居然真的不是她祸害的苗苗！
“你，你竟然敢打我，我给你们老牛家当牛做马，又给你生了儿子，你喝点马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还敢打我？”
牛氏坐在地上扑腾着一双腿，气急败坏的哭嚎着。
“老子打的就是你，淹不死那个小野种算他命大，至于你，从今往后你再踏进我们牛家一步，我连你也杀，我杀了你们全家，你这个**！你竟然和隔壁老张家苟且，还生下小野种让我来养！”
“你给老子戴绿帽子，让老子给别人养儿子！”
两夫妻厮打在一起。
村医卫生院门口一阵鸡飞狗跳。
牛氏不但没有半分悔错的意思，竟还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叫嚣着，“那不还是因为你是个软蛋，要不是你不行，我至于找别人借种延续你家香火么！”
什么？
这信息量实在是太大，桑夏的脑子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