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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霞走了,她倒也清净了,阔别几日,这个房间倒是显得陌生了。
清音执起一把古琴,这是及笄那年生辰云深用金云竹给她制的琴。
金云竹是稀有灵竹,这琴是绝世的珍品。
许多人说这礼过于贵重,这么稀有的材料竟用来制琴,实属浪费。
可当时的师尊却说:“我们清音,就该配这世间最珍贵的琴。”
一曲清乐弹完,窗外乌云散尽。
月明风清,这是她谱给云深的曲子。
她望着窗外的明月,突然被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能避开她的神识悄然出现的人,只有那一个。
云深把她抵在窗边,用力圈住了她的腰。
月光映照在他的脸上,那双眼睛不似平时那般清明。
“师尊?”
清音试图推开他,腰上的手却揽得愈发紧了。
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俯身吻了下来。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鼻间满是松木的清香。
他呼吸急促,吻绵长而凶狠,
男人宣泄的情感一涌而出,直到清音快要透不过气才肯放开。
他在亲她?师尊怎会如此失仪?
男人双目暗沉,似是黑夜之中暗藏的凶兽。
清音心里有了答案。
是心魔。
那时的魔气,让云深生了心魔。
她是他的心魔吗?
他也对她有情吗?
云深又一次吻了上来,情欲加深,大手也开始在她身上乱摸,
清音损伤的灵脉还在隐隐作痛,被他这般对待让她忍不住眼角泛泪。
“师尊,你弄疼我了。”
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似乎是唤回了一丝云深的理智,
他的动作顿了顿,下一秒,却又低下头埋在她的脖颈亲吻,在她耳边叫了别人的名字。
“紫霞......”
声音低哑,饱含情愫。
气息温热洒在她的耳畔,却让她的心又一次寒凉。
师尊确有心魔,但不是她。
也是,这绵长的拥吻和情谊,怎会是属于她的。
云深突然停了动作,后撤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怎么回事?我怎会在你的房里?”
他看着被自己揉乱,衣衫不整的清音,眉头紧蹙,语气平静,却不怒自威。
“师尊受魔气侵扰,方才失了心智。”
清音吸了吸鼻子,压着哭腔尽量平静地回答。
云深沉默半响,“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我方才或许确是失了心智,可你莫要再生其他的心思。”
她自嘲地笑了笑,方才真是她自作多情。
这种时候他首先关心的依然是紫霞,说是不可外传,
不如说是不能让紫霞知晓,然后就是警告她。
但她也不是从前的清音了,一定会如他所言,做一个不越界的徒弟。
微微俯身一礼,恭敬答道:“是,徒儿知晓了。”
无可挑剔,此时的她乖顺有礼,是一个合格的徒弟。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算是合格了。
礼貌而又疏离。
云深一怔,看着面前对他恭敬疏远的清音,沉默良久。
手缓缓抬起,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可在要碰到她的头发时,他却又放下了。
随后转身离去。
他的身影消失了,清音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是委屈,还是痛心,也许都有。
小时候的清音很爱哭,总是会眼泪汪汪,每到这时,云深就会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告诉她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跟师尊说。
可如今,师尊不会再摸她的头,也不会再听她的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