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阳茫然地放下手机。
身形不稳地后退。
“沐阳，小心！”
段夕瑶的眸中透着一丝不安。
扶住周沐阳的时候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他用力推开她。
猛地抬起头转向我。
眼睛睁得大大的，双唇轻颤。
“女儿是怎么死的？”
“还不是因为你把我女儿的心脏源……”
我冷笑着开口。
下一秒就被段夕瑶焦急打断。
“沐阳，不要相信她的话，有件事我怕你伤心，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向媛早就和医生串通好了，她女儿根本没有心脏病。”
“她就是为了从你那里骗钱，亏你被她蒙在鼓里，还费尽心思帮她女儿安排进顶级的医院，之前用的名贵药物都浪费了。”
她说得有板有眼儿。
周沐阳略微思索一下，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向媛，你真卑鄙！”
“她骗你的，周沐阳，我和你夫妻多年，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质疑的眼神刺痛了我的心。
我开口解释，但是所有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段夕瑶冷冷一笑，眼里都是恶毒。
突然她一步上前。
抢走了我口袋里的手机。
手指飞快在屏幕上滑动，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沐阳，你看，她订了她和她女儿下个月去国外的机票，她女儿怎么可能会死。”
“一定是想带女儿出国逍遥快活，没钱了才想出下三烂的手段，从你这里诓钱。”
周沐阳的目光就像淬了毒一样射过来。
我握紧了拳头，苦笑一下。
眼中漫上了大片的悲凉。
“女儿真死了，她的心脏源被你利用关系，调走给你和她的女儿用了。”
“我本来是打算等女儿移植成功，带她去国外看看世界的，现在没机会了。”
闻言周沐阳怔怔地望着我。
似乎想到什么，扭头看着段夕瑶，顿时惊呼出声。
“夕瑶，你不是说那颗心脏源暂时没有合适的匹配者吗？”
段夕瑶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但她极力保持镇定自若的样子。
什么都没解释，一个电话过去。
不出十分钟，我女儿的主治医生赶了过来。
一进来，张医生一脸歉意和我点头。
“不好意思，向女士，我不能再联合你演戏骗人了，明明你女儿的身体十分健康。”
“你胡说什么？我女儿过世的时候你分明就在场。”
我满脸疑云地看着他。
面对我的质问，他下意识跑了出去。
我不死心，想要找他回来问清楚。
刚迈出一步，双膝的刺痛让我跌倒在地。
周沐阳恼羞成怒地上前，在我的痛处踢了一脚。
“向媛，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了钱就这么糊弄我。”
“让你糊弄，滚！”
他气昏了头。
端起角落一盆清水往地上冲。
我女儿的骨灰被水冲刷得无影无踪。
“女儿，别走！”
我顾不得剧痛难忍的膝盖。
疯了一样爬过去，却什么也没留住。
周沐阳无比鄙夷地看着我，让人接着用水把屋内冲刷干净。
门外响起了凌乱的脚步。
周沐阳的助理慌忙跑进来。
看着屋内的一切，欲言又止。
“周总，你离开殡仪馆后，我终于翻到了今天火化者的名单，真的有你女儿的名字，性别，年龄都对得上。”
周沐阳嘴角的讥笑还来不及收回，就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