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毒酒寸寸逼近,就要强行灌进她的口中!
难道她注定要死在今天吗?昱初,昱初啊……
虞舒月拼命挣扎不开,几近绝望地闭上双眼。
面前的宫女却忽然发出一道惨叫,紧接着“砰”地一声,毒酒跌落在地。
虞舒月猝然睁开双眼,正正看见站在殿宇之前的那个人。
旭日初升,他仿佛披了一层金光,手中执弓箭,狭眸里的寒意仿佛凝结成冰,周身杀气笼罩,宛如一尊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修罗杀神,可又好像救她危难的英雄。
而他刚刚射出的那支箭,正中那宫女手中毒酒!
“金殿可真是热闹啊,联手逼死幼帝生母,在史书可真是浓墨重彩的一笔,让本王叹为观止!”
冰冷低沉的声音含着杀意,让朝臣们脸色巨变。
这个杀神怎么偏偏在现在出现了!
偏偏这时,一个小团子跌跌撞撞地跑向虞舒月,大大的黑眼珠里满是仓惶。
“母妃!”
自从永宁帝薨逝后,虞舒月再也没见过昱初,此刻终于得见小小的儿子,眼泪都快流下来。
她不愿儿子忧心,仓忙止住露出笑脸:“昱初。”
昱初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害怕,可那小小的身板扑过来却没有第一时间扑进她怀里,而是张开肉乎乎的小手臂,团子般的小脸儿露出稚气又可笑的坚定。
“不许你们杀我母妃!”
小小的身子还不到她大腿高,却愿意以身保护她,虞舒月鼻头酸涩,眼眶都忍不住红了。
下方澹台珩步步靠近,神色冷酷无情:“本王身为先帝钦定的辅政大臣,是否决定去母留子,还轮不到尔等置喙。”
这是恶狠狠打了在场所有人的脸啊!
朝臣们的脸都绿了。
“那敢问摄政王,惠贵妃该如何处置?”
澹台珩狭眸漆黑幽深,目光微移,铺天盖地的威压朝那人席卷而去。
“既是幼帝生母,自然该尊为太后。”
太后?那个贱人做了太后,她做什么?
虞湘兰脸色巨变,强行忍怒笑道。
“摄政王此话说笑,按照祖制,本就应该去母留子。”
说着,她又给自己的人使了个眼色。
礼部侍郎乔舟是衷心的守旧派,国字脸满是正义凛然:“先人曾有一例,未杀母,那女子掌管朝政十余年,险些颠覆整个王朝,摄政王虽为辅政大臣,可也不能妄自更改祖制!”
澹台珩神色冷酷:“哦?若本王非要更改呢。”
乔舟咬着牙,疾言厉色道:“摄政王,你可知违反祖制,形同谋逆!”
澹台珩只平静地看过去一眼。
虞舒月听得心惊肉跳,底下的人却嗤笑一声。
“谋逆?这顶帽子你们当年就给本王扣过了。”
可他时至今日手握大权,也没有丝毫谋逆的打算。
乔舟霎时脸色铁青,一时口不择言道:“一介马背匹夫,懂什么朝局?真不明白先帝为何派你做辅政大臣!”
“幼帝年幼,惠贵妃必须遵照祖制处死,否则臣宁愿一死!”
他愤慨的声音响彻整个金殿。
可下一瞬。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狠狠插入他的心口!
他几乎是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去,鲜血如柱喷涌出来,金殿之中响起一片惊恐的低呼。
虞舒月震惊得瞪大眼,几乎是瞬间,伸手捂住了昱初的眼睛。
昱初根本没看见发生了什么,好奇地眨着眼睛。
浓烈的血腥气在金殿之内弥漫,澹台珩眼尾泛开妖冶的红,一身冰冷玄衣,冷酷的面容仿佛地狱而来的修罗,裹挟着滔天杀意。
“这么想青史留名,本王成全你。”
“若诸位大臣还有想要青史留名的,大可上前!”
朝臣们只觉脊背阵阵发寒,终于想起来。
摄政王澹台珩可是战场上杀出来的,手握四十万大军!
若他真的不在乎史书如何书写,别说杀一个礼部侍郎,就是掀翻了这个王朝也不是没可能!
虞湘兰一口银牙都险些咬碎,偏偏眼睁睁看着澹台珩杀人,却毫无办法!
澹台珩以雷霆之力强势镇压了其他声音,朝臣不敢再提此事,立刻转移话题,提及先帝丧礼一事。
今日是停灵的最后一夜,幼帝携两宫太后共同守灵。
春月夜色还有些寒凉,虞舒月为昱初紧了紧衣裳。
昱初尚且年幼,不明白薨是何意,看见父皇躺在盒子里,便推虞舒月的胳膊。
“母妃,你去叫父皇起来呀,父皇从前最听你的话了,每次早晨你叫他起来,他便起了。”
先帝不知道昱初不是他的儿子,向来待昱初极好。
虞舒月鼻头一酸,正要安慰,却忽觉身后有一道极具冰冷嘲讽的目光。
身形一僵,虞舒月几乎是有些仓促狼狈地安慰:“你父皇太累了,昱初乖,你让他安心睡一觉。”
昱初便乖乖不再说话了。
身后却忽然伸来一只大手,虞舒月一瞬头皮都要炸开!
偏偏澹台珩还在她耳边似笑非笑道:“太后娘娘和先帝的感情可真好,只是不知,本王与先帝,谁更能满足你。”
说着,那只大手竟然顺着摸了下去!
殿外朝臣无数,另一头更是有虞湘兰,可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手顺着她的衣裙摸了进去!
“王爷,这里是先帝的灵堂!”她说话几乎成了气声,颤颤地宛如将落不落的珠露,叫人跟着一起提心吊胆。
澹台珩却冷嗤一声:“灵堂?不是正好?让老皇帝好好看看清楚,你是谁的人。”
说着,那指尖竟然毫不客气探向她的身下!
极致的绷紧的心神下、身体传来强烈的刺激,虞舒月猝然瞪大双眼,仓皇得险些惊叫出声!
可尽管极力抑制住了叫声,她还是止不住地浑身一震!
与此同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太后娘娘,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