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纪枝然醒来时,脑袋还昏昏沉沉的。
反映了一会,才意识到这是骆家别墅,昨晚的事,过电影似的在脑中放映,断断续续的不连贯。
记忆只到骆言森帮她洗澡的那一刻,后来的事就模模糊糊的记不清了。
坐在床上缓了一会的功夫,看见骆言森从衣帽间出来,穿着西裤和衬衫,边朝她这边走边扣着手上的腕表。
纪枝然这才想起什么,马上低头看了眼,下意识把被子扯过来裹在身上,朝他喊道,“骆言森,你变态。”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布料很少的睡裙,放在手里都能揉成小小一团的那种,领口低得可怕,后背露出大半,下摆也极短。
洗完澡给她穿这个,不是变态是什么。
骆言森瞥她一眼,这种戒备的状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第一天认识。
“你衣帽间一件睡裙都没有,都被你带走了,只找得到这个。”
纪枝然怔了下,“不可能,我没买过这个,怎么可能是我的,明明是你……”
她还话没说完就想起什么,记得刚结婚那会,她跟林佑真抱怨过,说骆言森不碰她,林佑真就送了她一个小盒子,她当时打开看了眼就扔一边了,后来就忘到了脑后。
骆言森走近,在她床边坐下,“想起来了?”
虽然纪枝然跟骆言森之间是不存在什么秘密的,结婚两年,该做的都做过,就连像昨晚一样被他抱着洗澡,也不知道多少次了。
但穿这种衣服,她真的是第一次,还是在这么被动的,醉得不省人事的情况下。
想到昨晚是骆言森亲自给她穿的这件,画面不自觉就浮现在脑子里,脸刷的一下就红到了耳朵根。
他一定认为她是专门买给他看的,有嘴也说不清了,见他走过来,忙道:“不是我买的,是之前佑真送我的。”
“酒劲还没过,脸这么红。”
骆言森昨晚帮她洗澡时忍着没碰她,帮她穿这件裙子时忍着没碰她,这会看她一脸羞涩的懵懂样子,却有些忍不住了。
纪枝然见他眼色不对,鉴于他以往的德行,预感到他的心思,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些,“你别碰我,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碰我就是违法。”
“还没离。”
骆言森说着,抬手去扯她身上的被子。
她吓一跳,手死死抓着不松手,但他手劲太大,眼见着身上被子就要被他扯开的时候,纪枝然松了手,顺势把整个被子盖到了他的头顶,自己则趁势跑进了衣帽间。
骆言森反应过来,掀开盖到头顶的被子时,纪枝然已经反锁了衣帽间的门,她想赶紧把身上的换掉。
路过穿衣镜时,看了眼,简直不堪入目,这么看着脸又红了起来。
好在大部分的衣服都没拿走,骆言森也没有处理掉,不然连可换的衣服都找不到。
听着骆言森在门外气急败坏的敲门声,她竟有些想笑,但想着他刚才的话却气不打一处来。
顺手抓了件衣服套上,开门的同时,问他,“你什么意思?你不会不想离了吧?”
他叹口气,“你这么急不可耐的想离婚,到底为什么?”
纪枝然无语,在这场婚姻里,骆言森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什么问题,在他眼里,纪枝然提离婚不过是在闹,在作。
“我给顾瑶腾位置,你好把她娶进门。”
骆言森轻哼一声,“我身边没位置给她。”
“那就给别人,总之,离了婚,你就自由了,想娶谁就娶谁。”
“你外边有人了?”
纪枝然怔了下,“你脸皮怎么那么厚啊,自己跟顾瑶不清不楚还倒打一耙,好,你就当我外边有人了,离婚吧。”
她说着推了他一下,出了衣帽间的门,想去床头拿自己的手机,但没走出去两步,就被骆言森抓着胳膊扯回去,后背抵在墙上。
“纪枝然,你敢?”
她哼一声,“我有什么不敢的,还不止一个呢,个个长得比你帅,身材比你好,技术也比你好……”
骆言森知道她这是气话,很会抓重点,“你的意思是,我技术差?”顿了顿,“那是不是应该给你颁个奥斯卡最佳床上演技奖。”
“你……”
论不要脸程度,纪枝然自然说不过他,不打算再跟他废话了。
直接道,“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爱我了,而我,也不爱你了。”
骆言森盯着她看,“可我说我后悔签了呢,你还要离吗?”
纪枝然沉吟了下,想到刚刚在床上时,他对她的歪心思,即便在离婚冷静期,他见她的第一件事,还是想跟她上床。
所以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合适的床伴罢了,她想起结婚这两年,在床下的时候,他对她又有几分情份呢。
想到这,纪枝然不禁觉得悲哀,她仰头朝他看,哼笑了声,“后悔了?后悔还没找到合适的床伴,我就搬走了?”
“纪枝然。”骆言森喊了声,眸色里透出一种狠戾来,“你觉得我后悔签字就是因为想跟你上床?”
“不是吗?你脑子里不就这点东西吗?”
“纪枝然。”
骆言森喊道,气得胸口起起伏伏的,连呼吸都加重了些,怒意冲到头顶,攻占了他的思绪。
“好,离,谁不离谁孙子。”